丁成天之所以紧急刹车,是因为汇入公路的唯一入口,被一辆车堵住了。
那辆车悠然停在路中间。丁成天实在不方便从任何一侧绕过去。
丁成天余光瞥一眼安静的糖糖和她尚看不出来有孕的肚子,不由焦躁地按响喇叭。马上,前面车的车门打开了。
兰生,那个家里有钱、嗜赌爱输、钟爱白衬衫的兰生,自在地从车里走下来,笑眯眯靠在车尾巴上。
“兰生,你怎么在这里”
“在我记忆中,你处处压我一头。没想到,有一天我的车也能压在你的车前头。
哦你问我怎么在这里那是因为我本来要出国,美国,澳大利亚,或者加拿大,随便什么国家吧。但是呢,听说去机场的路上已经设了关卡,有些人确定通不过去。
所以呢,我只好开着车到处晃悠,好巧不巧,正好晃到这里。
你该不会要去机场吧我奉劝你,千万别走那条路,走了也白走”
“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不知何时,糖糖从副驾驶位置下来,绕到了丁成天身旁,她挽住丁成天的胳膊,气定神闲道,“天天哥哥要陪我去市区看电影。”
兰生敲敲靠着的车。
副驾驶的门不情不愿地打开了。
依然胡子拉碴衣服落魄像的阿辉从车里慢吞吞挪了出来。像是被愧疚拉得直不起腰,阿辉目光躲闪,怯生生地看一眼丁成天:“天哥。”
是那个他曾经不惜重金、甚至想用自家的钱送他出国,好让他从交通肇事中完身而退的兄弟吗如今也站在了他的对立面
兰生变节他不吃惊。兰生本来就心思活泛。
可阿辉,当初感动得跪在他面前涕泪交加的阿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