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过没有,余勒从来没有吃过咱们家一口饭,而我又从中作梗,限制他到外地就业,他对我们家、对你,内心深处会怀着一种什么样的情感?
就算他真君子,很大度,不介怀我当众把他从主桌赶下去,你也不能仅凭他三言两语,就认定是他救的场呀!”
丁爸爸语重心长。
丁成天刚要开口,丁爸爸接着说:“有些事我没有跟你说,但你也应该能想到。我跟你岳父提前商量过,将摄像头覆盖整个婚宴场。
因为你妈妈想看,我安排人将……他有关的视频剪辑出来,可以说,我看得清清楚楚,他从未离开席面,他什么都没有做,还始终表情很疏离、冷淡!”
大约是想到余勒的那张冷脸就气不打一出来,丁爸爸连名字都不想喊了,本来喊就膈应,自己的种,别人的姓。
丁成天一脸的不服:“爸,他从来都是用脑子做事,从不大动干戈。他曾经找过糖糖要过望江楼的资料……”
“闭嘴!”丁爸爸暴怒,厉声呵斥制止丁成天,“老子说话,轮得到你反驳?给我滚!”
丁成天惊得目瞪口呆。
他知道他父亲厉害,但他父亲从来不对他厉害。
丁爸爸似乎把自己也吓到了,父子俩在办公室里,隔着一张办公桌,陷入静默。
一颗眼泪,渐渐汇聚雾气而生,溢出眼眶。没有一丝哭泣的动作,甚至没有意识到泪水从眼眶里滚落,丁成天猛的回头,打开办公室的门,抬起腿冲了出去,迎面撞得猝不及防的林叔一个趔趄。
“天儿!”丁爸爸嘶哑地叫道。
“老板……”林叔作势去追,又乖觉地征求丁老板的意见。
丁老板乏力地摆了摆手。
林普名原地站着,一时不知该去该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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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成天像有看不见的魔兽在追赶一样,踉跄奔跑。他心中被愤怒填满,说不清是因为余勒不被信任,还是父亲破天荒让他“滚”。
丁家别墅有主楼,有附楼,有偏厅,但对此刻的丁成天来说,唯有糖糖在的卧室,才是他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