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啥?怨就怨司机车开得不好!”灰衣男梗着脖子嚷嚷着拒不妥协。
凸肚寸头摇头叹息着走开,一副爱莫能助的表情。
“你个憨货。冤有头债有主,你扯着我干什么,有本事怪司机去!”灰衣男挣不脱,便抬高嗓门为自己打气。
那个往自己本来位置上挤的凸肚寸头,不知怎么,忽然身体前倾,一个踉跄。要不是车厢内的人多,险些摔了跟头。
他怒目回头,周围人是热浪更高一筹的幸灾乐祸。
凸肚寸头只好悻悻然回头,有个年轻人,调皮至极,在凸肚寸头的背后做鬼脸,惹得车上哄闹声更响了。
忽然有只胳膊,从余勒背后伸出来,伸着手指头气势凶猛地往前指,同时有个公鸭嗓,从余勒身后大剌剌用土话骂了一声。
那个做鬼脸的年轻人,脖子一缩,不吭声了。想来是骂的他。
一番热闹,到此告一段落。
车站到站停靠。
呼啦啦下去了几个人。其中有凸肚男。被菜农扭住的灰衣男反倒还在车上。
师傅睁开眼,戳戳余勒:“走吧,下车。”
“我们不是还有一站?”
“听我的,没错儿。早点下去,有专车坐!”
余勒便乖乖跟着师傅下车。
“琢磨过来没?”师傅张滨没头没脑地问余勒一句。
余勒挠头:“我觉得那位菜农很可能就是便衣。被踩了脚,通常情况下人们会选择默默体量。他不仅不体量,还不依不饶,非拉人要他道歉。拉的不是别人,正是那个小偷。
眼睛又没有长脚上,他凭什么知道踩他的是那个小偷呢?”
“嗯,有道理。接着说。”师傅张滨下车,却不急着赶路,反而慢悠悠掏出一根烟,点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