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余勒高出车前半部座位半米高的优势看,站在第四排座位旁的灰衣男趁着车摇来晃去之际,故意夸张地随车摇摆,撞向身边的人。敞开的衣服掩盖下,一只手已摸向对方的衣服口袋。
要不是坐在靠窗位置不方便进出,余勒真想冲上去抓住那只黑手。
正义愤难平之际,忽觉后背有手指划过。
歪头一看,睡觉的师傅忽然朝自己挤了挤眼。
余勒便仔细感受。
“便衣。”
师傅在他后背偷偷写下的是“便衣”二字。
余勒不由眼睛一亮:原来师傅早就察觉出异常。不仅察觉出他察觉的部分,还发现更多。
余勒暗中对师傅的钦佩又增加几分。
既然有便衣在,余勒放松下来,把注意力集中到观察上。他散漫随意又扫了一眼车内。
被偷的菜农一把抓住小偷:“你踩到额的新鞋子嘞。你要跟额说对不起!”
灰衣男一时挣不脱,反而在拉扯中多了几分狼狈。
周围的人哄笑起来。
既然闹出动静,余勒便趁机光明正大地看。
余勒知道,那小偷偷来的钱袋子还在身上,要是那菜农动作再大些,钱袋子从小偷身上落下来也有可能。
在众人的哄笑声中,有个肚子凸出的寸头,和事佬一样挤过去劝架:“都是老乡,抬头不见低头见,踩也不是故意踩的,就高抬贵手,算了吧。”
“他踩得可重嘞,额可疼嘞。”农民不依。
“兄弟,听哥的,你就道个歉。说句话又不少块肉。”凸肚寸头拍灰衣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