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
挂了电话以后,我呆呆的看着手里的手机愣了几秒钟,刚才也不知道怎么想的,说话也没过脑子,突然就提到了前门后门这件事,然后我又突然想起来,大概是因为白天遇到的那个彩色头发黑指甲油的男人太让人印象深刻了,所以他说的话还一直牢牢记在我脑子里,……那个男人显然是认识永远的,而且听口气应该对永远,还有这间咖啡馆都很熟悉,然后他又叫我记得进咖啡馆的时候要往后门进去,说什么前门进去是幻景,后门进去才是现实什么的,而永远在电话里又让我往前门进去,那我到底该往哪个门进去呢……?
我认真想了想,然后决定听那个彩虹头发男人的话,往后门进去。
理由很简单,你想啊,往前门进或者后门进,这两者最关键的区别是什么?门永远都是那个门,无非是门里的东西不一样,而前门的景象,刚才我站在那打野-战的同-性-恋旁边的时候已经看的很清楚的,里面就是比较高档一点的狂欢派对而已,那么如果那个彩虹头发的男人说的是真的,那也就是说,如果我从这个咖啡馆的后门进去,就会看见不一样的东西?
……而且是所谓的现实?
这么琢磨着,这当口我的好奇心又被激发起来,本着身为记者追求真相的天性,于是这当口我慢慢走进永远咖啡馆的后门,两只手压在那道看起来有些生锈的铁门上用力一推,大门‘咔……’的一声被我推开了。
于是我走了进去。
本来以为从后面走进去也会跟前面一样热闹,会有激烈的音乐声和鼎沸的人声,但是出乎我意料的是,这当口里面好像没有开灯,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而且很安静,安静到我的耳朵里只能看见自己的脚步声,还有呼吸声,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怪异的味道,那是种混合着尘埃,铁锈,又或许有点其他什么东西的一股湿漉漉的味道,这当口这股味道在这个安静又宽敞的空间里涌动,就算现在是大夏天,也让我莫名有种透心凉的寒意,两条手臂上面也都起了一层寒粒。
‘……有人在吗?’
于是我双只手抱着胳膊,边打哆嗦边又往里走了几步,然后出声喊了一句,但却没有任何人回应,整个空旷的空间里只剩刚才的那句话在不断的回荡,连我自己都差点被吓了跳。……搞什么,怎么会没人??
因为气氛太诡异,有那么一瞬间,我心里打起了退堂鼓,正寻思着是不是干脆退出去,往前门走算了,可是才刚回头没走几步,却突然听到旁边不远处,一个很大的看起来像是承重墙柱子的黑影处的地面上,似乎好像在‘滴答滴答’的往下滴着什么液体一样的东西,……那液体质地听起来好像很粘稠,又带着股腥浓又呛鼻的铁锈味儿,就这么滴落到地上,又挥发到空气里,难道那是……血??
这当口我心理瞬间一个激灵,心脏猛的往上一拎,却还没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就听到从滴血声的阴影里的更深处,又传来了很细微,却又连接不断发出的‘簌簌簌簌’的声音,听上去好像是什么东西拖在地面上,快速移动时发出的声音,而且更恐怖的是,那东西似乎正在冲着我过来!???
按理来说现在我应该拔腿就跑,但是也不知道是怎么的,这当口脑子就好像突然缺了根筋似的,完全想不起来要动,反而像个恐怖片里的炮灰一样,整个人定在那里一动也不动,只知道用力屏住呼吸,两只眼睛死死盯住声音传来的方向,全身肌肉都好像拉开的弓一样绷紧到了极限,只要一有个风吹草动,就会立刻离弦的箭一样弹射出去。
然后在这个漆黑空旷的屋子里,我看到了一条腿,一条形状纤细修长,皮肤嫩滑白皙到看不到任何瑕疵的女人的大腿,这条大腿这当口被头顶上一束不知从哪来的光线照着,一头一双裸足露在外面,趾甲和五个僵直的脚趾头已经开始发青,而另一头的最上端则在一张嘴里,……一张巨大的嘴,里里外外长着好几排人类小手臂那么粗长的锋利牙齿,这当口这些牙齿上还缠绕着血淋淋的肉块和粘稠唾液的混合物,混合着女人大腿动脉里还在不停往外冒的鲜血,‘滴答滴答’的沿着小腿落到地上……
……原来刚才我听到的那个古怪的滴水声,就是这东西发出的么……
然而现在想这些也毫无卵用,因为我还来不及做出什么反应,那张咬着女人大腿的怪异的大嘴已经‘簌簌簌’拖着地的快速从黑暗深处冲我爬过来,直到整个身体露在那道古怪的光束下,而这当口我才看到那个怪物的全貌,那竟然是个……!……是个我一时间挖肠搜肚都想不出该用什么词来形容的,异常狰狞可怖的怪物。
那东西看上去就好像是个健壮的成年男人和巨型蜥蜴的混合体,男人只有上半身,脸上看不见五官,而是蒙着一张没有表情的皮制的人-皮-面-具一样的东西,腰部以下的却已经不是人类的双腿了,而是肚子那里一圈好像化脓充水了似的鼓胀变大,颜色也变得惨白,好像蛇人一样往后生长出巨大粘稠又圆鼓鼓的蜥蜴的肚子和尾巴,肚子下面还有四条好像矮敦子似的粗壮的小腿,上面还有又长又锋利的利爪,并且尾巴上密密麻麻长满了好像蛇一样的黑色的鳞片。这当口这个蜥蜴男的蛇鳞片尾巴拖在地上还在不停地左右扫来扫去的动,估计刚才我听到的那种‘簌簌簌簌’的声音就是这尾巴发出来的。
然而这还不是最恐怖的,最可怕的是那个蜥蜴男咬着女人大腿的那张恐怖的血盘利口,竟然长在它人类上半身的肚子上!就是原来六块腹肌的地方,这当口从肚脐那边沿着中线狠狠往外撕裂开,从我的角度看过去,甚至还能隐约看见里面呼吸一样颤动的内脏和肠子,白森森的利骨从脊柱上突兀的斜刺出来,不断分叉,越长越多,原来这是这些骨刺增生成了咬住女人大腿的血盘大口上的牙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