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起更衣,又问刑莲湖,得悉还在续思院守着李小仟,彼时正巧只赵王妃伴在边,遂瞧了赵王妃一眼,道:“真是的,好歹也是太子卫率,早晚只晓得围着那李氏打转,也是个眼皮子浅没出息的。
“在淮南道豁出命去立下那等大功,换作旁人,品制上起码升个两级对吧,皇上却一不给升官,二不论功行赏,反扔了只破鞋给他,他竟还真稀罕,恨不能时时捧在手里!现如今,形势再明朗不过,却连应该往哪边靠拢还看不清。可见到底是个蠢的。”
赵王妃想着为人甚有眼色的平阳郡主与萧灵雨母女一眼,叹了声,半是无奈半是哂然地讥笑道:“没想到莲湖还真是好这一口。”
同样为女子,赵王妃虽年近四十,可对自己的容貌仍不是一般的有信心,只李小仟的颜色任谁都相形见拙,赵王妃不是不嫉妒的。
可历来美色误人,所谓温柔乡英雄冢,这样的事从来就有。
只是,于处在权势顶端的勋贵来讲,这站队岂是能错上一步的?
然刑莲湖那边,她劝也劝过了,也不知刑莲湖没有听懂,还是根本不曾听进去。
赵王妃不由得一阵烦燥,细细的柳眉微蹙,心下算着时辰,只道:“大哥与莲舟怎的到现在还未回?我往前头瞧瞧去,说不得便迎到了。”
说着,竟乘着月色,扶着宫女步履匆匆地往二门去了。
只是赵王妃在二门内驻足立等了两柱香的功夫,仍不见齐国公与世子的影。
赵王妃心中明镜似地,她嫁给赵王已有近二十载,早早地生下嫡子被封世子,夫妻相濡以沫感深厚,地位十分稳固。
而此时赵王已经认主,又自有其一番与齐国公府不同的庞大势力,她完全可以依仗贵为王爷又能力出众的夫君,因而娘家齐国公府的兴败与否,于她本就已经高高在上的尊贵地位并不会有太大的影响。
只是赵王盼着齐国公与前军能为他所用,赵王妃与之夫妻一体,但出于私心也更愿意如此,一则于大业上更有把握,二则可以避免因各为其主而最终兵刃相向,不至于亲兄妹反目成仇。
“娘娘,您还是请回荣福堂等候吧。”旁边的宫女上前劝道。
“不用,我不累。”赵王妃等得心下焦急,只差抻头张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