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位的名讳赤绥,”齐国公恭肃地抱拳向皇宫方向,又道:“当年宣永帝的元后无子,赤绥是后宫一位许美人所出,元后将赤绥抱至景仁宫扶养,后来元后病逝,继后入宫,不久生下一位嫡出的皇子,却因怕赤绥占了长,恐对其子继承大统形成威胁,便使计教人将赤绥毒死。
“不想赤绥命大,其生母许美人识破了继后的歹意,设法将赤绥偷偷送出宫去寄养在一普通军户家中,自己则悬梁自缢了。
“赤绥逃出宫时已有十一岁,深晓自己的身世,小小年纪却发誓要报仇,只是人单力薄,谈何容易,所幸他的后代们竟从不放弃,经营到太祖那一代时机成熟,太祖遂起兵灭了前朝,改朝换代,开启了新朝。”
世子从震惊之中回过神来,却又问道:“可这跟皇上要除萧家有何关系?”
齐国公遂继续道:“宣永帝与元后少年夫妻,伉俪情深,元后忽然染恙薨逝,宣永帝无法承受之下一病不起,万念俱灰,彼时宫中太医皆无良策,后来,有个北鼎国的国师随朝贡的队伍进宫,为宣永帝作法,没过多久宣永帝便大好了。”
世子叹道:“北鼎国的国师法力竟如此精深?”
齐国公冷笑:“什么法力!北鼎国师以炼丹最神乎其技,那位国师给宣永帝服用了一种罕见的失忆药,出自北鼎国一座叫旧年紫的奇山。从那以后宣永帝只字不提元后,否则,哪会有后面继后的一手遮天,肆意谋害皇嗣?”
世子闻言似想到了什么,不由得心中大恸,凤眸紧紧地看向齐国公:“爹爹,你是说失忆药?!”
“正是,喝下这种药水的男子会忘记心中最爱的女人。”齐国公说到此,心中不知是何滋味。
世子也想到了这一层,心中有股郁忿难抒:“这么说,莲湖是遭人暗算了?!”
继尔又不解:“萧家怎么会有北鼎国师的药水?”
齐国公摇头道:“我只晓得萧家祖上也是前朝皇室的后裔,具体怎么回事我并不深知,这也只是我的推断而已。若不是这旧年紫的药水,莲湖曾任郡主卫率,更沿途护送郡主南下,又怎么会对她一无所知,甚至连人都不认得?”
世子沉默半晌,极为不忍:“爹爹可知,这旧年紫可有解药?”
“当时宣永帝用药的时候,有个大太监服侍在侧,倒是听那国师说过,只是、很难。”齐国公摇摇手,悲悯地重重叹了口气,“不提也罢。”
世子的心顿时凉了半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