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敲门声已经引起顾家客厅几人的注意。
“外面的人到底是谁呀？”顾铃见情况不对, 眼珠子转了转，“是小锦姐认识的人吗？”
“你属大海的啊，管的真宽。”顾腾啪嗒把筷子放下，十分不耐烦, “请记住，食不言！”
顾铃一震，下意识看了眼顾奶奶，眼眶红了红。方才奶奶也说话了呢，都没人指责她。果然，她不是亲生的, 没有顾家血脉，说句话都会惹人厌烦。
咬着嘴故作坚强的模样，让视线扫过她的李明霞轻笑出声。
性子歪了就是歪了，掰回来可不是件容易事儿。
老太太非要养只白眼狼, 为了她还把自己的亲孙子孙女都抛到一边。
她这个做儿媳妇也曾提醒过，可话多了老太太说她不孝、坏心眼, 连个给她解闷的孩子都不让她养。还曾言道，再不让她收养顾铃, 就把顾腾或顾锦抱过去给她养。
笑话！
不提别的, 单论帝都优越的教育资源，就是乡下比不了的。她和顾长盛脑子都清楚着, 哪会把傻乎乎地儿子女儿送到老太太身边？
李明霞夹了颗相对不是很油的青菜放在顾锦碗里, 第一千次在心里庆幸没让老太太帮她养儿女。
见状, 顾长盛微微拧眉, 却也没说什么。他一大把年纪，生日都过了几十次了，用不着为了给他庆次生，委屈儿女们受顾铃的气。
能给她一个教训收敛一点儿也是好的。
顾奶奶见自己养大的孙女受呵斥，心中对顾腾生出些许不满。更让她不舒服的是，顾腾那句话她听着有点儿不大对味儿。大约几十年前，她跟着老东西从乡下来到城里，那群城里媳妇也曾笑话过她俗气不懂礼。
不愉快的记忆涌上来，顾奶奶放下筷子。
“小锦，今天你爸生日，人家是来祝寿的吧，”顾奶奶拖长了声音，用命令的口吻说：“快开门让人进来，别让人家笑话咱家人没有家教。”
“让他进来吧。”顾长盛也发话。倒不是因为顾奶奶，而是外头门铃声不停，他们这饭也吃不下去。
见顾锦站着不动，顾铃飞快走过去打开门，示威般的眼神扫过顾锦。
顾锦耸了下肩，转身往餐桌方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