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小桌子过来的惊蛰冲他笑出一排白牙,眼神却蕴含警告之意,似是看穿了他的想法。随即客客气气道:“请谭度支将方才那番话写下来吧。”
谭辛:“!!!”
朱瑙是那么好糊弄的吗?得到他的口头答应,就放他回去?当然不可能!
让他留下笔迹,这把柄才算抓得够牢。饶是谭辛舌灿莲花,能在刘松面前把他索贿的事情翻过天去,但白纸黑字写下的东西,只要刘松不是个傻子,就不可能不起疑。而刘松一旦起了疑,谭辛就算不被治罪,肥缺也不可能再保得住了。
而且如果仅是索贿的事情,等到勤王结束也就翻篇了。可要是留下墨迹,那这把柄就可以一直抓下去。哪怕勤王结束,有这一份字据在,谭辛仍然得要受制于人。
谭辛当然不愿写,支支吾吾地推拒:“这……实在……我……”
惊蛰看他猪肝似的面色,暗暗嗤笑一声,又回身取出一个木盒,推到谭辛面前。他把盒子打开,里面装的不再是银子,而是数锭金灿灿的金子!
谭辛的眼睛一下就直了。这么几锭金子,再加上方才那包银子,可已经不是小数目了啊。他本就是贪财之人,不由咽了口唾沫。
朱瑙道:“谭度支,本尹是诚心招揽你的。”
惊蛰又冷冷道:“过两日勤王会盟便正式开始了,刘府尹当会亲自主持吧?”
他们一个□□|脸,一个唱白脸,转瞬之间威逼利诱各种招数就已全招呼上来了,谭辛又岂能招架得住?终是彻底败下阵来。
他咬咬牙,提起笔,哆哆嗦嗦地照着惊蛰的要求写在纸上留下自己的墨迹。
写完之后,惊蛰接过,转交给朱瑙。
朱瑙看完,确认无误,笑眯眯地将宣纸收起。
谭辛既已没有回头的余地,索性又打起为自己牟利的算盘。他讨好地问道:“朱府尹,那批兵甲能卖给我们广晋府吗?”要是他能把这批兵甲买下来,也算是立了个功劳,还能从中捞点好处。
朱瑙却道:“这个么,还得看谁出的价高啊。外面可还有许多人排着队要买。”
谭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