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寻常促织,蜕皮成熟后,也就蹦跶几个月,便一命呜呼了。
陈唐眨了眨眼睛:“道长养此虫,用来做甚?”
“玩呗。”
道人回答得干脆:“有人喜欢养狗,有人喜欢养猫,还有人养老鼠的,本道养个虫,不行?”
陈唐听得,鼓起了眼睛。发现自己的思路出现了问题,总以为人家弄点什么,必有用意,必有深意,但其实,并非如此。
所谓“声色犬马”,不管什么人,总得有些消遣娱乐的。
道人修士,也可以找点乐子呀。
想通这一层,他不禁哑然失笑。
道人又道:“你别小看此虫,能赢大钱。”
听到“钱”字,陈唐双眼一亮:“怎么个赢法?”
道人摇摇头:“所以说书生误国,只会天天躲在房间内读书写字,不懂关心门外的事。”
说着,伸手一掀,将那盆反扣过来,压在地上。
这意思是不给看,下了逐客令。
陈唐便一拱手,走了出去。在院子内想了想,终是离开了道观,趁着今日天气不错,到外面走一走。
京城太大,想要游历一圈下来,估计得花费好几天工夫,当下他囊中羞涩,只得两、三百钱压袋子,玩不起。
住在道观的近十天里,由于食住问题得到了解决,倒压力不大,可一旦到了外面,除了走路外,样样都得要钱,那就不同了。
这段时日,读书写字、打坐养气,都是惯性功夫,不曾落下。与此同时,还在想着有无生财之道,赚点钱来花。
但想来想去,发觉虽然考了举人功名,可到了京城里头,天下脚下,却屁都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