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明苏酝酿了一下,说:“我这人话不多,没想到他更是个闷葫芦。”
“恩,人狠话不多,果然都这样。”田小麦忍不住再一次打断了夏明苏的话,不过这次,她说完立马就道了歉,“最后一次,我保证是最后一次,你继续!继续继续!”
夏明苏对格外话唠的田小麦表示无奈,但事情都讲到一半了,也只能继续讲下去,“吃饭的时候,我跟他的对话没超过十句,都闷头吃饭,所以不到十分钟就吃完了。没想到的是,就这么短短的时间里,我的钱包被人扒掉了,而且全程我都毫不知情,最后结账的时候才发现。而邹平当时身上一分钱都没带,连个粮油票都没有。老板说我们吃白食,让我们在店里干活抵饭钱。我和邹平就在那家小饭店里劈了将近十个小时的柴火,那天晚上十一点多才把老板交代的活儿全部干完。”
田小麦忍住吐槽的欲望,支着耳朵,做认真聆听状。
“劈柴的时候,特别无聊,又饿又累。后来不知不觉我们就聊起来了,没想到,我和他竟然志趣相投,对很多问题的看法都不谋而合。他立志当一名侦探,有趣吧?我相信,总有一天,他会实现这个理想的。他是一个清楚自己想要什么,并且很能吃苦的人。”
田小麦见夏明苏迟迟不说话,便试探性地问道:“讲完了?”
夏明苏点点头:“讲完了!”
田小麦晃着小脑袋说:“苏苏,我觉得你的话其实挺多的,至少在我面前,你还挺能说的。”
夏明苏默了默,发现好像确实是这样。
不知不觉中,他在田小麦面前可以完全放松下来,可以跟她讲往事,可以诉说好的或者坏的心情,可以毫无顾忌地评论人和事。
他不担心田小麦不理解,也不担心她会把两人之间的对话随意地讲出去。
这种安心的感觉,夏明苏从未有过。
在强势的娘亲那里,他没有感受过,更加没有在陌生的父亲那里体会过。
后半夜,夏明苏刚熄灯准备睡下时,窗户被轻轻地叩了一下。
他走到窗前,没有看到人影,便小声说道:“出来吧,邹平同志。”
“你怎么知道是我?”刚刚躲在窗后的邹平,转了个身,出现在窗前,脸上挂着满意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