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总有不得已的苦衷,今日一堆事向她砸来,导致她对每件事每个人都敏感起来。
“睡吧,明日我会去玲珑斋接你,我们一起去四方院。”季方像哄孩子一般轻拍她的肩膀,希望她能睡个安稳的觉。
这一夜睡得并不安稳,傅惟慈几次从梦中醒来,满头大汗地睁开眼,望着黑漆漆的床底,半响回不过神来。
只有听见季方均匀的呼吸声,还有他身上传来的温度,她高悬的心才能缓缓落地。
梦里的人都是模糊的脸,但她清楚的想起六岁那年,傅尧的亲娘悬梁自尽,留下襁褓中的傅尧,而她不幸亲眼所见,高烧不退而后醒来。
她贴着季方温暖的背,开始琢磨起梁密这个人,难怪她一直守在四合村,这个人总是透着一股神秘。
翌日,季方的马车停在玲珑斋门前,傅惟慈上了马车便绕城三圈,最终在一处不起眼的巷子里换乘轿子。
四方院地处热闹集市区,天气放晴日光充足,她才看清这处院子大有奥秘,里里外外三道门,还不算内院的二门。
一路竹林繁茂,傅惟慈和季方走进内院二门,红袖早已在此处候着,领着他们绕过两处竹林,来到一处门窗俱敞的屋前。
竹帘半遮,红袖在廊庑下脱了鞋,掀开竹帘请他们二人进去,梁密与其他几个脸生的人正跪坐着,而他们跪坐的方向有两个空位,锦缎缝制的垫子摆放的整整齐齐。
季方牵着傅惟慈坐下,红袖跪在案旁倒茶,烧水的火炉正燃着银丝炭,屋内静悄悄的只能听见炭火燃烧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