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钵僧道:“不知女方是哪家?”
常思琛道:“陆天王有个侄女儿,两年前,她父母都被狗官害了,守丧年然而时间未到,所以至今未曾嫁人,论年纪,正与令郎相当。不知明尘大师意下如何?”
托钵僧听说是陆九公家侄女,便不大高兴。陆九公也在席上坐着呢,岂能看不出来?当时也向托钵僧道:
“明尘大师,我侄女儿也是人以上之姿,不会辱没令郎的!”
哪知托钵僧为人狷介得很,当时就说道:“陆天王,老衲既知道常施主必不虚言,也知道天王你所言必不假;老衲只所以不大乐意,实不是因为令侄女,倒是因为天王你!”
陆九公听了,摸不着头脑,心虽然不快,却也忍住了气,问道:“大师,不知本王怎么干碍了这件美事?”
托钵僧道:“既然你问老衲,老衲便跟你说实话。”
陆九公道:“大师请讲!”
于是托钵僧说出一番话来:
你们顺义军,目前有四大股势力,新近又冒出个陈志元来。近来你们自相残杀,实是不明唇亡齿寒之理。
不要看朝廷现在按兵不动,就以为朝廷会容你们坐大。那东庭柱公杜怀彪统二十万大军,坐守清流关,随时可以东进!那东庭兵、西庭兵等四庭兵马,共有八十万,都是大同汗国之精锐!
东八州之顺义军,总共也不过是四五十万,且本质上都是流民,装备不精、训练不良,纪律不严,号令不明!
可以想见,顺义军怎么能对抗得了那八十万虎狼之师?更何况,大同汗国的军队,可不止这八十万人马!
若是那汗皇反应过来了,调派大军围剿,只怕连那顺义天王朱武都难逃覆灭之下场。
陆天王试想,我儿子攀上了你陆天王这门亲戚,到了那时,天下虽大,何处能容?
陆九公听了这番话,如遭当头一棒,脸色忽红忽白,又想发火,又不好发火。
常思琛于桌子底下踢着陆九公的脚,暗示他不可发怒,口笑道:
“明尘大师所言极是肯,不知依大师之见,顺义军如何才能对抗得了朝廷精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