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也许这位只是把伤口藏到了更深的地方去,却将年少时的笑容故意摆在脸上,然后在只有自己一个人的时候再慢慢疗伤。
假扮少年的少年很快坏笑着端了碗水回来:“自己喝还是我帮你?”
“……不用麻烦你啦。”燕七坐起身,浑身骨头酸疼得快要散了架,“我睡了多久?”
“两天一夜,现在已经是晚上了。”元昶坐回来,歪着身看着这位的小红嘴儿抿着碗沿儿,脑海里忽然闪过涂弥临死前说的那番话,眉头不易察觉地微微蹙了一蹙。
燕七喝罢水,把碗递回给元昶:“有劳了。”然后不客气地又躺回了榻上。
“还要睡?不吃点儿东西?”元昶把碗放到旁边几上,转回头来看着这头小胖。
“明天早上再吃吧,”燕七看看他,“呃,你还要在这儿坐着?”
“你这是什么语气?!”元昶瞪她,“难道我乐意在这儿陪着头小死猪吗?!”
“那你这是……?”燕七问。
“对啊,我就是乐意在这儿陪着小死猪。”元昶道。
燕七:“……”
“伤口怎么样,疼吗?”元昶重新把腿架起来,懒洋洋地靠在椅背上问她。
“不疼,你呢?”
“我疼,”元昶呲牙皱眉,“疼得动不了,只能在这儿坐着。”
“……好了我知道了。”燕七无神脸,“叛军怎么样了?”
“顽抗的杀了,投降的绑了,逃跑的正在追,”元昶闭上眼睛微微仰起脸,“你爹活捉了涂华章及其长子涂弘,那个自称是寿王遗孤的家伙吓得自尽了,叛军现在只剩下了几颗残渣,被彻底清理掉是迟早的事,可以向天下百姓和我姐夫交差了。”
“是啊,可以交差了。我爹呢?”燕七问。
“一直忙着在前头大帐里安排战后事宜,”元昶道,“玉华城内的尸首都需要处理掉,武器装备要回收,打扫干净就要张榜让那些逃亡到他处的住民都回来,重新恢复日常生活,还要清点我军伤亡,安置尸首……反正林林总总事情多得是,想要回京至少还要耗上个把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