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看着心疼,抱着他哭也没用,他二哥脸一冷,老太太都打寒颤,狠狠把他在家拘了几天,再放出去的时候身边就多了个叫“干将”的长随,走哪儿都跟着,吃啥都管着,尤其不许他在外头吃喝,不听就直接上手打,打完了拎着回府,老太太还半个字儿都不敢说。
这是得了他二哥的授意。燕四老爷这回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一时间也不敢上街乱逛了,只得在家里游手好闲,闲着闲着就让他发现了一些奇怪的事儿——家里忽然间好像人人身边都多了个长随或陌生的丫头,比如老太爷身边儿那个叫泰阿,跟着他三哥的那个叫纯钧,连他几个侄儿身边都有,皆以十大名剑为名。
女眷们身边的那些个陌生丫头看着也有古怪,个个严眉肃目,走起路来一点儿声都没有,平时也不干活,就只寸步不离地跟着她们的主子,人人一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样子,一打听这些丫头的名字:一朵,两朵,三朵,四朵……
特么的一听就是他大哥鼓捣进来的!
好奇怪啊,这是要做什么?燕四老爷闲着也是闲着,天天在府里这么悄么叽儿地跟着这些人观察,还没等观察出个一二三来,府里就出事了——他大侄子燕惊潮——离家出走了!
好家伙,整个燕府都炸了锅,老太爷生气老太太哭,大太太直接昏了过去,醒过来就一路哭到了半缘居求着燕子恪着人去找,燕子恪把众人聚到一起就给了一句话:惊潮出门,是我的意思,生也由他,死也由他,我的儿子,我撑得起他。
众人一时全都哑了炮,当家作主的这位都不说管,旁人谁还能有什么办法?这一大惊还没有过去,接着一大喜又传了进来——燕二姑娘要生了,就在这两日!唬得燕大太太什么也顾不得了,擦干眼泪清点起早就备好的各类用物让人一车一车地往武府里送,经过一昼夜的分娩,燕二姑娘成功地诞下了一个女娃,母女均安,让燕武两家齐齐跟着松了口气。
这一番惊喜交加还在浪尖儿上,裹乱的又来了,老太太许是因着长孙离家出走和孙女生女之事受了刺激,莫名地又提起让儿子们纳妾的事来,先不先就给燕子忱往房里塞了一个,塞进来的这位听说还有点儿来头,据说是跟燕三太太娘家沾着亲的……
燕子忱在他闺女一张面瘫脸的注视下,十分积极地去了那妾的房里——拎出来就让绿耳卖给了人牙子,老太太拍着大腿骂:你不看别人也要看你三弟妹的面子……
燕子忱直接去了怀秋居,把燕三老爷两口子叫到面前,先跟燕三太太说话:“我房里的事用不着你宋氏操心,再有下回我便去你宋家门儿上直接找令尊说话。”
再跟他三弟道:“管好你媳妇,你眼瞎心难道也瞎?”
回了坐夏居又和闺女道:“你瞧你那小德性,你爹是那么不靠谱的人吗让你大半夜跑你爹窗口阴恻恻戳着?”
最后又去和老太太说:“你二儿媳妇又不是生不出来,嫡子嫡孙的不好吗?非得弄几个庶子庶孙出来添乱?”
老太太还过不了那劲儿,正要继续拍大腿,她一身虎气的二儿子就又说了:“正好有个事要和您商量,儿子这不是升了吗,做了参将,按例朝廷能给赏一座参将府……”
老太太就一个字儿也不敢再多说了——这特么是要分家啊?!谁生的这混蛋儿子!痞得特娘的没边儿了!
整个二月就在这闹闹哄哄一团乱中飞快地翻了篇儿,三月将至,最让人期待的上巳节又要到来,小十一马上就要满两周岁,综武联赛也要正式拉开帷幕,烟花三月,繁华盛景,普罗大众在欢欣雀跃度佳节的时候,燕子恪燕子忱兄弟俩还在昼夜不歇紧锣密鼓地为着这太平盛世的存亡而殚精竭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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