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过去一样可以用望眼镜给你放风。”萧宸道。
“望远镜。”燕七纠正。
“……远。”
“好吧,”燕七又没倔过耿直boy,“那咱们说好,如果遇到危急情况,先自保,不要管对方,离开这儿是首要的,明白吗?”
萧宸没说话。
“假装没听见也不管事。”燕七戳穿他,“就这么决定了,你有什么遗言没有?”
“……”萧宸看了她一眼,“转告家父,恕儿不能尽孝了。”
“那走吧。”燕七把望远镜塞到萧宸手里准备动身。
“……你还没说。”
“‘别叫醒我啊,我要睡一个长长的大觉。’”燕七道。
“……”这算什么遗言……谁的遗言会这样调侃。
两人由高地下来,压低身形,迅速且小心地向着堆搭京观的方向奔去,无声无息,灵巧敏捷,如同两只沙狐。
距离京观越近,那令人作呕的血腥味儿就越浓,月色下的头颅表情狰狞可怖,堆叠着,挤压着,死死地瞪视着走到它们面前的这两人。
燕七挨个儿去看那六座尸堆中央的木桩子上挑着的尸体,不是,不是,还不是,都不是。
六具尸体都不是燕子忱,这无疑是个令人精神一振的结果,然而燕七并没有立刻就要返程,而是弯下腰,一个一个地查看起这堆成了塔的无数首级。
万一呢?既然来了,就要查个彻底才好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