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执玉闻言不由暴怒——他这是怕她赢了姓燕的呢!
于是恨声地和燕七道:“说,怎么比?!”
“不难,”燕七平静地道,“相隔百米,你我互射,每人三箭,可躲可防,以对方手上弓为目标,射断或射脱手皆算赢,三箭后若是平手,加赛三箭,直到决出胜负。”
秦执玉再一次惊得半晌难言——拿箭互射!这根本就是在赌命啊!如果对方故意不射弓而射人呢?!把人射死了再认输还有个屁用!
元昶在旁亦是惊得紧锁眉头,张了张嘴想要说话,然而看了眼燕七那张毫无表情的脸后又强自忍住了,心下打定主意一会子就待在她身旁,随时准备着出手相救。
燕七看着秦执玉因惊讶而几乎瞪出了血丝的眼睛,语气一成不变:“你若不敢比,可以直接认输。”
听起来像是在用激将法,然而熟悉她的元昶却知道,她只是在做陈述,不敢比就认输,本就是再正常不过的道理。
秦执玉却当了燕七在激她,年轻人总是容易不计后果地冲动,于是银牙一咬,彻底豁了出去:“比就比!就这么说定了!丑话说在前,刀箭无眼,若是你因此而枉送了性命,我可不会以命偿命!”
“元昶作证,若我因此丧命,麻烦通知我家里人,不向秦执玉追究任何责任。”燕七道。
元昶默然。
燕七也未等他作答,只向秦执玉道了声“开始吧”,便转头往百米开外行去,元昶便在她身后跟着,走至半途,燕七转头和他道:“你就停在这里吧,一会儿你来发口令。”
“我不。”元昶瞪着她。
“别任性,”燕七亦看着他,“放心,我不会输。”
我不会输。
又是这样的毋庸置疑,又是这样的笃定自信,这一切的来源究竟是什么?!
——她是个妖怪!
元昶停下脚,看着燕七如平时一般沉定从容地走远,如果不是因为这背影较之往日清减了许多,他根本未曾发现她的背脊竟是如此挺直,像一杆森冷的利箭,蓄势时,肃杀浸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