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氏又问:“他倒是不想走仕途了?先前见他过了会试,还当他也是要入朝为官的。你竟舍得让他从商。”
邢霜忙解释道:“倒也不是让他从商,只是这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在外头跑一跑,闯荡一番,积累些阅历,也总是好的。”
铁氏叹道:“也就你有这个胆量,我却是不敢的。”
邢霜瞥了她一眼,若有所思的笑道:“怎么,你也想做盐商买卖?”
铁氏忙道:“可别害我,被我家老爷知道,非得扒了我的皮不可。他一个户部侍郎,被人知道我掺和这些,一家子没一个好过的。只是你那西洋货的买卖,我倒是极眼馋的。听说你那子侄来往了三回,这回带的是什么眼镜?”
邢霜见她绕了那么大的弯子,说的原来是这件事,忍不住牌一丢,笑的肚子疼。
“快罢了,我说今儿怎么赢了两把,原是来打秋风的,在这儿等着我呢。”
铁氏尴尬的犟道:“谁打你秋风了,自个牌技不好,还赖别人。”
封氏也放了牌来,起身笑道:“我乏了,去园子里转转。”
等封氏一走,邢霜便对铁氏道:“说罢,这次又要什么?没看我亲家都避嫌出去了?”
铁氏闹得一脸脸红,啐了一口道:“倒说的我多稀罕你的东西似的,只是那玳瑁眼镜儿,我听说你家老太太也用着,是不是看不清的,戴了那个便能看清了?”
邢霜问:“是你用,还是你家老太太用?”
铁氏忙道:“我家老太太也要,我也要。”
邢霜心中有数,笑着对她道:“你与你家老太太的可不一样,一个是近视一个是远视,具体该用什么样儿的,改明儿还得你们亲自去铺子里挑。我就不陪着了,你只管报我的名字就是。”
铁氏又道:“你自是要陪我的,不然又怎叫打秋风呢。”
邢霜大笑,无奈的让人拿了纸笔来,吩咐金钏写了个便条,递给了铁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