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贾琮来后,邢霜带着儿子去了清幽院,大门一关,径直去了元春住的抱厦去。
清幽院因姑娘们都在,只留了几个扫洒的丫头看院子。而抱厦这里,因元春嫁了人,如今连看院子的人都没有,只叫扫洒的人每日来这里维持清洁就好。
于是乎,母子三人来了这里,倒是个说话的好地方。
邢霜进了抱厦,也不关门,又让儿子把窗户都打开,敞着窗子坐在花厅里头说话。
贾琏见状,便知母亲是何含义。这关门关窗说话,反而不妥。外头路过个人,什么话都能被听去。反而这大开门户的,老远有个人都能瞧见。看来母亲这是要动手了啊?
贾琮很明显也知道母亲的意思了,一坐下便道:“那尤氏果然提了族长之事?”
邢霜笑着把今日在仙鹤堂发生的事告诉了三子,又道:“她倒是打的好主意,既不说要那族长之位,又以你二叔为借口,自己摘了个干干净净的,我若是说一个不字,就落了下风了。”
贾琏怒道:“母亲也越发慈祥了些,早该压了他们夫妻两个去祠堂跪上几日才是。我爹又没死,又没犯错。他们觊觎这族长之位,便是以下犯上!”
邢霜冷笑道:“所以她只说代理族长,可只字不提族长两字。想来也是想封了那悠悠众口,日后给自己找个后路。
“尤氏虽能干,却不善心计。贾珍就更不必说了,草包一个,只知行乐。此事必然有人在后头出谋划策,真真是好狠的心肠!”
贾琏歪了歪脑袋,突然道:“会不会是薛家?自去岁年底表妹回去,母亲就没再接她过来。”
贾琮也道:“那薛姨妈最不是个东西,忘恩负义不说,还极尽下流卑鄙。我看准是她没错了!”
邢霜却摇头道:“臆想可要不得,你们也知道这疑邻盗斧的故事。若是心里先下了结论,那你怎么看都会觉得这事儿是薛家做的。
“万一这回真不是她们,你们这一味的猜忌,反而放跑了那真正想害咱们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