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孩子,男人一夜快活,女人却要十月怀胎,一朝分娩还得去趟鬼门关。
女人最痛最绝望的时候,男人却不在身边。
“我要是死了,你是不是也不知道?!”
忌无话可说,只能抱着棠棣,任她打骂哭闹。
她一拳拳锤在他心口,他才忍不住皱眉微哼。
棠棣觉出异样,扒开他衣裳,才见血已染了一片。
男人岂止去鬼门关走过一遭,天天都在鬼门关溜达。
棠棣一层一层剥掉他的衣裳,只见新疤旧伤重重叠叠,眼泪止不住地滚,心疼得像是有人在刮。
胸口致命伤,亏得蛊逢脚快加之配备有军医,才保住性命。白日指点过扶苏,回来被母亲锤一回,又被媳妇打一回,伤口就裂开了。
棠棣急忙拿布给他擦,嚷着要找昌平君去请太医。
忌握住她的手:“不碍事,睡一觉就好。”
累到极致睡觉就是最好的药,棠棣扶他躺下,小心翼翼盖上暖衾。
忌躺下,侧过身子去看娃,娃跟他真像,鼻子嘴巴一模一样。
他试探着伸出一根指头,娃娃也伸出小爪子抓啊抓,一把抓着他的指头就不撒手。
他笑了,莫名又想哭,他曾经鄙视老婆孩子热炕头的日子,可是,真他妈地美啊!
他望着娃,娃也望着他,大眼睛眨呀眨,就这一眼,仿佛身上所有伤口都愈合了。
棠棣换了轻薄的衣衫偎过来,孕期方过,少妇的身体柔美丰腴,散发着温暖的香气。
女人轻轻哄儿子睡着,又抚过男人的伤疤,温柔的手让男人忘掉所有烦恼。
长夜渐深,三个人互相依偎着进入梦乡。
这就是家的意义,世俗的幸福,最平凡又最伟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