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简单的人事安排并不简单,忌隐隐能觉察,更别说顿弱。
“低估负刍了,他不是莽夫,是蟒蛇。”
“我斩过蟒蛇。”
“这只蛇你斩不了。”
“是吗?”
“你别胡来,救人要紧。”
独独救人太无趣,影将军不喜欢无趣。
他挑了个独特的好日子,带着蛊逢大摇大摆晃进楚宫。
楚王给亡母、亡妻、亡子、亡女送葬的时候,“楚王亲卫”回宫捉人。
“王欲以此女殉葬,命我等押其祭陵。”
楚王亲卫与宫城侍卫各有统属,盗来的符印直过三重守卫,直达地宫石室。
地宫守卫引他入内,室内一片黑,一点火只能照一寸亮。
冰蚕斜躺在石床,手脚上锁,苍白如梨花,楚楚在梦中。
侍奉的老阿姆给她开锁,双手轻颤略有不舍,这么玲珑剔透的人啊……
阿姆蹑手蹑脚,怕扰了她最后的安稳,锁开微响还是惊破一场故梦。
冰蚕微抬眼,火光照见男人的脸,她哭了,冰冷的泪落在冰冷的石床。
她含泪向他伸手,伸出血迹斑斑的手想要触摸他,他皱眉退了一步。
“你是怪我,没来找你吗?”
冰蚕恍惚未出梦,以为眼前人就是梦中人。
“我要活着,亲手砍下他的头来祭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