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魏氏生病以来季卿只踏足过清宁宫一次, 却是不欢而散, 其心冷酷让人不寒而栗。
容氏私下与贺兰春说起了魏氏的事, 话中不无担忧,魏氏愿以一命换的长兄一世无忧,若说她全然相信贺兰春而没有留下后手自是不可信的, 容氏不免怕贺兰春未能兑现诺言, 将来在这桩事上栽了跟头, 在她看来,以季卿的冷酷心性若叫他知晓贺兰春的算计, 日后必酿成大祸。
贺兰春不以为然,自古帝王又有哪个心性不冷酷,况且, 她既应下这样的事, 自是有万全把握的。
下午, 贺兰春使了人去请季卿, 过了酉时季卿方才过来,虽是日落了,可天气却沉闷异常, 他许是又来的匆忙额上渗着薄汗,贺兰春见状忙指挥着侍女去打水。
季卿坐在她身边, 接了侍女递来的帕子随手擦了擦,口中道:“今天可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见贺兰春说并无不适, 又细细的问起她今日都用了些什么, 之后笑道:“可见这小子是个孝顺的, 尚在腹中便知体贴他母亲了。”
贺兰春美眸一睨,嗔道:“圣人又知是小子了?”
季卿哈哈一笑,他自是盼着她这一胎能为他诞下个小皇子,将来好能继承这锦绣山河。
贺兰春歪在季卿的身上,捏了一颗腌的酸梅来吃,她虽不像一般有孕的妇人胃中时常泛酸,却也颇为喜欢食酸味,容氏见了笑的牙不见眼,直说她腹中必然是一个敦实的小子。
“圣人,皇后娘娘的病更重了些,听说已经叫了好几波太医来瞧了。”贺兰春用帕子垫在手上吐了核出来,之后轻声道。
季卿脸上的笑意略敛了些,道:“她这是心病,你很不必操心这些事,她那自有太医守着。”
贺兰春弯了弯唇角,眼波斜飞,盈盈如水的眸子好似牡丹滴露,带着说不出的妩媚风情。
“我哪里是操心皇后娘娘的病情,我这分明是为圣人忧心。”
季卿眼中带出笑来,他与贺兰春许久未曾亲热,叫她那一眼撇的心头不由灼热起来,只是到底顾及她的身子,硬是压下了心头的谷欠念,让自己将心思放在了搭在他腿上的那只玉白的手上。
“又为我操的什么心呢!”季卿心不在意的问道,把玩起了那只细若凝脂的手,那手娇软微带了凉意,握在手中宛若捏了一块上等的羊脂白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