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河远上白云间,一片孤城万仞山。羌笛何须怨杨柳,春光不度玉门关。
在远处的山间,忽然又传来一道声音,好像在应和着龚寻栩一般,也念了一首诗:
单于北望拂云堆,杀马登坛祭几回。汉家天子今神武,不肯和亲归去来。
汉家天子?那是什么?听完那人的朗诵,龚寻栩不禁陷入了沉思之中。
马车在崎岖的山路间颠簸着。
此时已是午间十分,虽然山间的气候十分寒冷,但头顶的阳光却照得热烈。阳光打在唐钰的身上,让他忍不住想小憩一会儿。
于是唐钰用一个较为舒适的姿势靠在了车厢的木板上,两只手交叉在胸前,这样可以驱散些许寒意。
车子又行走了一会儿,唐钰马上就要在晃晃悠悠的车上睡着了,没想到马车居然剧烈地颠簸了一下。险些将唐钰从座位上摔下去。
“各位爷,各位爷,别担心,没什么大碍,只是车轮不小心滚在了一块石头上。”车夫打开了车厢前的帷幕,一脸歉意地对唐钰他们说道。
坐在唐钰身旁的孙奕彤呻吟了一声,揉了揉自己的脑袋,刚才的那阵颠簸好像让他的脑袋撞到了车厢的顶部,他极为气恼的对车夫吼道,“你这家伙,驾车也不好好看路,是不是又在偷睡啊?”
车夫好像十分害怕孙奕彤,赶忙陪着笑说道,“这位爷,实在抱歉,后面的路咱一定好生看着。”
车夫说完之后,立刻拉上了帷幕,继续驾车去了。孙奕彤的嘴里却还在骂骂咧咧的,不肯罢休。
唐钰对面的艾丽西亚皱着眉头,小声地对孙奕彤说道,“孙奕彤先生,别对他那么苛责,这些天来车夫先生一直在赶路,也很不容易的。况且,我们都没什么大碍,不是吗?”
孙奕彤看了艾丽西亚一眼,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艾丽西亚姑娘,你太善良了,有时候对这种人不能那么好心,不然他们只会想着法子偷懒。”
唐钰冷哼了一声,瞪着孙奕彤说道,“在洛阳城呆了那么长时间,你那少爷的脾气还是丝毫没有改过来。”
孙奕彤听完这句话表情却变得忧郁了起来,他朝窗外的群山望了一眼,说道,“过了这片山区就要进入大凉了。我之前给我的父母写过一封信,告诉他们我会在洛阳城待一段时间,我和我父亲说我去别的道观求学了,回到云山观如果我的父亲发现我什么都没做之后,肯定会好好地收拾我一顿。唐钰,你呢?你的父母还在凉国吗?”
唐钰摇了摇头,说道,“他们现在应该在西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