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帕芗在罗娜拥抱他的那一刻忽然释然了,他作为普通人最后一丝的念想也在那一刻完全破灭。现在,他不再是一个普通的退伍士兵,一个瘸腿的佣兵,一个痴情且愚蠢的男人。他是韦帕芗,他要追逐那道飞向东方的光芒。
所以,他决定不再说那句话,曾经的韦帕芗死了,那么,就让他心中那份愚蠢的爱情也完全死去吧。
韦帕芗用力地搂住了罗娜,随后将她放开,看着她的双眼,淡淡地说道:
“再见……祝好……”
这是上一次离别时,他所说的话。
随后,他转过了身子,一步步地离开,一次都没有再回头,和上一次离别时一模一样。
耳边只有脚踩树叶的沙沙声。韦帕芗不停地走着,直到完全感受不到罗娜的气息。
有人在背后轻轻抱住了韦帕芗,他缓缓停住了脚步。
熟悉的触感,熟悉的温度,熟悉的气味。哪怕不用回头,韦帕芗也清楚,抱住他的人是每天夜里都会觉得自己很冷的希笛可。
在方才同罗娜的交谈中,希笛可一言未发,乌尔清也很配合,他安静地躲在了母亲的怀里。
直到现在,希笛可才默默地表达着自己的存在。
韦帕芗很早就知道了希笛可对自己的感情,他甚至忽然间想起了艾科洛民间一句十分粗俗的谚语:当你一个女人为你遮蔽胸膛的时候,一定会有另一个女人为你张开双腿。
这个世界上,有太多的男人在为情所伤的时候会投入别的女人的怀抱。毕竟,一段新的感情是对过去创伤最好不过的治愈了。
可是韦帕芗并不是那样的男人,他偏执且自大,他是个瘸了腿但痞气十足的臭大兵。
“希笛可,对不起,你原本没必要陪我去那里的。”韦帕芗说着,再次望向了东方的天空。
“我会一直陪着你,无论你去哪里,无论你和谁在一起。”这是希笛可给他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