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声怒吼,在这大殿上来回飘荡着,荡人心魂。
我端端正正依礼起身,稍微整理了下衣襟,然后恭敬地退后三步旋即转身,挡在了司马炯的跟前,厉声叱问道:
“谁允你入殿而不解甲卸兵?”
……
“又是谁,给你那么大胆子,敢在这勤政殿中、陛下跟前执器杀人?!”
这一问,一声高过一声,吼到最后,我放佛已经将全身的力气都用尽了,嗓子都有些哑了一般。
他不是相比气势么?我这样是不是已经很有气势了?
与司马炯的高大威猛相比,挡在他跟前的我,显得如此廋小和弱不禁风,根本不需要他出剑,只要他稍微一甩掌就可以轻而易举的要了我的性命。
司马炯是上过战场杀过人的武将,再加上力能抗鼎,外家功夫早已练到一定造诣,故而一身健硕彪悍,披上这身黑漆铠甲,更是威武骇人,令人不寒而栗。
司马炯俯视着眼前这个胆敢挡在他跟前的瘦弱文臣,为他有这敢当殿质问自己的勇气而稍稍另眼相看,只是瞧见了此人的面容,司马炯不禁有些一愣,总觉得此人此人似曾相识,可却想不起在何处见过……
端坐一边的独孤輳的一声咳嗽,仿佛像是某种急切的催促,让司马炯立马想起自己还有使命未完成,那就是乘此人心惶惶不安之际,将那左丞相高钦斩于剑下!
司马炯冷眼往高钦那一瞥,便已经认出了目标了,毫不将阻挡在自己跟前的文臣放在眼中,依然跨步向前,他就不相信,就凭这一介文弱书生,也该挡住自己的去路。
我早已瞧见了司马炯眼中的蔑视,他赌我不敢不要性命的阻他去路,他怎知道,我早已别无退路,他的目的我一清二楚,若是让他再上前一步伤害了叔父高钦,那高家就真的是穷途末路了!
毫不犹豫地伸出手来抵住了司马炯腹间铠甲,只因为我的高度,伸出手去挡在他的胸前实在是够不到,只能到他腹部位置,不禁有些诙谐,突然有种很想发笑的感觉……
司马炯目光陡然间变得冷酷暴力,他战场之上厮杀多年,从未让敌手近的身来,更别提让人抵住身上铠甲,手执宝剑一动,险些便要将这胆大妄为的书生斩于剑下,却见这书生虽然面色发白,却目光矍铄,毫无胆怯退缩之意,心中不禁有些暗暗称奇。
随即,按下手中宝剑,引而未发。用低沉的声言道:
“你不怕死么?”
我闻言,不禁冷笑一声,反而大声反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