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书淮微微一笑,与他干了一杯,然后对花沉说道,“对了,老花,泉州有个叫郑芝龙的,你可知道此人?”
花沉马上说道,“国公爷可是说手下有战船千余的郑一官?这家伙可是个狠角色啊!东南沿海一带的海大王,别说官军水师,就是东洋倭人、西洋红毛夷人的水师,都不是他对手。”
秦书淮笑眯眯地说道,“千余艘战船哪!老花,你说咱要是能把他手底下的战船都弄过来,是不是大明水师的架子就有了?”
花沉和李敬亭听完都是脸色一变,然后互相对视了一眼。
都露出了莫名的笑意。
原来国公爷是为这事才去的泉州啊!呵呵,这下郑芝龙要倒霉了。
李敬亭马上说道,“国公爷这个想法很妙。那郑一官如今虽已投诚朝廷,不过仍然拥兵自重,他手下的私兵和战船朝廷根本调动不得,就是福建巡抚都要看他脸色行事。若是咱能从他手里把水师拿过来,呵呵,那就再好不过了。”
花沉跟着说道,“是也是也。”
秦书淮笑骂,“你们两个家伙,也不问问我用什么法子?那郑芝龙的兵和船,是说弄过来就能弄过来的?”
李敬亭道,“国公爷一定有成策了。”
“成策没有,方向倒是有一个,所以你们两个要给我好好动动脑筋。”秦书淮又道,“郑芝龙是朝廷招安过来的,首先咱们不能硬来。其次,郑芝龙的战船大多在海外游弋,咱们要想接收,还要他手下的弟兄不抗命才行。你们知道的,要是他手下的人不想归朝廷管,只需开着船去东番(明后期对台湾的称呼)咱们就鞭长莫及了。”
花沉想了想,说道,“那这次咱们的方法,和在三边时有所不同了。在三边咱们是擒贼先擒王,这次恐怕要先搞定他的手下了。”
秦书淮马上就花沉说道,“老花说到了点子上!我听说郑芝龙的不少手下都曾是他的对手,被他击败后收编的,这里头有没有什么空子能钻,就要你帮我去打听了。”
花沉道,“福建一带白莲教相当盛行,先找他们去打听打听。”
“那行,明天一早咱们出发。”
第二天一早,秦书淮带着花沉、李敬亭两人,以及两千武林联军先去了聊城。到了聊城之后,登上了由聊城知县事先安排好的二十余艘大船,沿京杭大运河南下。
日夜兼行,十天之后抵达杭州。
之后继续南下,一路上以代天南巡的名义,所过大城大县必然停留,以问新政落实之况。这么做是为了让郑芝龙不要做太多的联想,免得他逃跑。而秦书淮现在是负责新政落实的钦差,南巡督察新政再正常不过了,也确实没什么值得怀疑的。
沿途官员无不战战兢兢,谁都知道这国公爷每次代天巡视,总会有人丢官甚至掉脑袋。之前他巡视三边、巡视江南,哪次不是这样?
一时间,浙江、福建甚至更远的东南沿海一带的官员无不殚精竭虑、夙夜在公。他们忙什么呢?都忙着写“工作汇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