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能和组织部长夜里把酒言欢,这对于一个乡镇干部来说,完全就是可遇而不可求的事。
“我们只喝一杯,”郑艳梅微笑道。
“梅子姐,你的酒量大吗?”马文生傻傻地问道。
“不大。不过喝上半斤还是没有问题的,”郑艳梅对于自己的酒量,早就清楚了。等她举起杯子,和马文生轻轻地碰了一下之后,便喝了一小口。
马文生和她对饮着,聊着天。他忽然放松下来,不再把她当成了组织部长了。她就是他的梅子姐,善解人意的梅子姐。
郑艳梅也很喜欢这样的夜晚,她和马文生聊着天,感觉自己又回到了学生时代。
那个时候,她还是一朵含苞欲放的花蕾呢。可是,在什么时候她定了亲,又稀里糊涂地嫁了人呢?她不是嫁得不好,而是嫁得太好了。好到她都感觉自己没有什么用一样。
她太想做事了,以此来证明自己的存在感。
所以,当她要求出来做事时,她的那位手掌大权的公公,将她从省里派到了津县。
而且一来,就是县委组织部长。
“文生,农村的生活苦吗?”郑艳梅问道。她想到了自己在全县的各个乡镇走访,结果遇到了尿急,连个像样的厕所都找不到的窘境。
“苦。不过什么叫苦呢?我也不太清楚。过着自己喜欢的生活,再苦也是不苦;过着自己不喜欢的生活,再快乐也是苦,”马文生不知不觉间,将自己杯中的酒喝光了。
他觉得头有些晕,不过还好,他没有醉。甚至脸都没有红。
再看郑艳梅,她的那张俏脸儿已经红成了一块布,而那双眼睛却在扑闪扑闪的。如果不是坐得近了,他一准会以为她还是少女。可是她举手投足间的那种韵味,恰恰又说明她不是少女。
“这话说得很有哲理呀,”她咯咯地笑了起来。可是她的心弦却像是被什么拨动了。
对呀,只要过着自己喜欢的生活,再怎么苦也觉得是快乐。马文生虽然年轻,可是他却很有洞见呢。
与其坐在宝马车里哭,真不如坐在自行车后面笑。人没到那个时候,是不会真正明白自己想要的东西。
那些个富贵逼人的官二代富二代,他们就一定会在乎你的感受吗?不会。太多的时候,他们只是把你当做他偶尔得到的一个玩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