黔安王府内,宣瑞和宣从心坐在暖阁里,一起看着一碗药。
宣瑞盯着这碗药足有半柱香的时间,终于端起了药碗。
宣从心瞥了他一眼,低头给自己绣荷包。
宣从心的针线其实不太行,做大件的衣裳看不出,摆弄这些精细小物件就容易露马脚,两株牡丹花,被宣从心绣的看不出头尾来。
给宣瑞做了一半的狐裘,至今还被她丢在里间小榻上。
宣瑞端着药仔细的闻了闻,又放下了。
宣从心凉凉道:“大哥,药是不是凉了?我让人替你热热去?”
“你又在这做什么?”宣瑞皱眉,“做针线哪里不能做?”
“等着。”宣从心摆弄着手里的针线,将牡丹改绣成老虎,心不在焉,“你若是耗到晚上还没喝,我就替你。”
宣瑞被妹妹一激,又端起了药碗。
然后品茶似得,尝了一点点。
宣从心尽力忍着,没发火。
宣从心低头戳着老虎,头一次体谅了历代皇帝,为何为了那枚玉玺可以手足相残,兵戎相见。
别说皇位了,宣从心抬头看看自己大哥,心道我若是个男子,为了这个郡王之位我大约都会跟你斗一斗法。
实在是……忍无可忍。
宣从心感叹了几句女儿命苦,继续绣她的老虎。
过了好一会儿,宣瑞第三次端起了药碗。
又放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