净室中只有一桌一椅,钟宛坐了下来,把方才被散开的头发随手束起,静静思量,该如何在不牵累郁赦的情况下脱身。
这个案子的重点并不在行|贿受|贿上,汤铭和宣琼必然会把这事儿往“黔安王私交封地官员”上引,得把重点转到自己身上来。
怎么转?
钟宛明白,这案子要是郁赦来审,他多半会简单粗暴的把事往宣瑞身上一推,好让自己尽早脱身。
这不行。
害了宣瑞不说,这也正好着了汤铭那个老不死的套,宣琼那个废物若突然有了点脑子,还能在事后借此阴郁赦一手。
不能这样……
一会儿跟郁赦动之以晓之以理,尽力劝动他,案子该怎么审怎么审。
钟宛把“汤铭”两个字从头到尾嚼了一遍,想要咬死这个老东西,但不得不佩服。
就算如今徒生变故,郁赦救了自己,也碍不着他的计划。
这老东西甚至还能假惺惺的觉得他对得起史老太傅了,确实没要了自己的命啊。
钟宛自言自语:“林思接着消息没有……早点宰了老东西算了。”
虽如此说,但钟宛估计汤铭已经跑了。
钟宛起身在空空的屋子里走了一圈,心里渐渐有了主意。
钟宛等了足有一个时辰,听外面说大理寺卿回来了,又过了半个时辰,有人就来唤他了。
钟宛整了整衣裳,起身跟着去了。
钟宛没被带到正堂,而绕了两圈,直接被带到了郁赦理事的阁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