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我看啊,她这分明是被荣华富贵迷花了眼睛。再说,她姐姐当年能成功嫁入政亲王府,虽无子嗣却能地位稳固,肯定不是什么良善之辈。赫舍里清仪这次这样猖狂,不顾念姐妹之情,怕是自己下场也好不到哪儿去!”芸蔚随口道。
却不想芸蔚一语成箴。大约一个月后,嘉悦正再舒舒觉罗氏屋子里头说话,便得知政亲王福晋的嫡亲妹妹,赫舍里清仪在外出游玩时被人下了毒,至今昏迷不醒。太医都说了,即便是侥幸醒来,没有个十来年,是决计养不好身子的。
嘉悦有些愕然,没想到这个政亲王福晋做事这样狠毒,连自己亲妹妹都能下这样的狠手。
其实消息传来的时候,政亲王福晋,赫舍里兰仪也很是震惊。她知道清仪妄图勾引政亲王德时候是怒极了,也曾动了对清仪下手的念头,可也仅仅只是想要小惩小戒一番,毕竟是和自己一同长大的亲妹妹,她怎么可能伤及清仪的性命。
她原本是想着,在清仪吃的补汤里头下些使人虚弱的药物,让她难受几日罢了。那补汤下了药之后,一旦服用期间喝些金盏花的茶水,大夫就会发现不对,那药自然就会停。
这会儿正是春末,金盏花开的时候,清仪又极容易上火,金盏花能够祛火,必定会服用金盏花茶。这样一来,也不过使她身子虚弱几日。她特意询问了身边懂医术的医女,这个法子对身体一点儿伤害也没有。
她派去的人也回来复命说,这几日清仪已经在服用金盏花茶,那补药也已经停了啊!清仪怎么可能昏迷至今,身子亏损的如此厉害?
这时候,她突然想到了对她保证此时万无一失的医女,急忙派人去找她。可惜,等她的人去找的时候,那医女早已经不在了。
赫舍里兰仪脑子几乎一片空白,她所听所看到的一切,无不在向她昭示着,她已经落入了别人为她设计好的一切之中。在这个圈套里,清仪和她,甚至整个赫舍里家,都变成了幕后之人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怎么会这样……”
她身子一软,跌落在柔软的紫檀木雕花榻上,触及榻上温滑的毯子,心如死灰。
这时,兰庭院正房的大门被人从外面打开,一个人逆着光站在门口。
不用想也知道,敢在政亲王府这样做的人只有一个,她的丈夫——爱新觉罗玄烨。
也是,这样大,这样周密的一个局,能把赫舍里家生生拉扯进来,这样的能力,除了眼前这人,还能有谁?
只不过以往她对他满心的爱慕,见了他满眼都是欢喜,她本以为,嫁给他这几年,她为他红袖添香,为他打理好后院的所有事情,即便他还因着当初的事情不喜欢她,可他的心总归是肉做的吧,即便当初再冷硬的心,总会有一点点软化的吧……她日日这样期盼着,瞧见他偶尔对她的笑容,瞧见他温和些的眉眼,她心里头如吃了蜜糖一般开心。
她总以为,他会对她笑了,会对她舒缓了面容,便是心里头对她有了一丝丝情意,可如今……不过是她一厢情愿罢了。
她的丈夫不仅有一颗石头做的心,还满腹算计。算计他人,也算计自己的枕边人。
赫舍里家族不需要一个谋害嫡妹的女儿,皇家不需要一个无法生育的皇子福晋,也不需要一个身体虚弱的十年都补不好的皇子福晋……一石三鸟,可真是好算计!
“再算计,也比不得当初我的好福晋,生生把自己算计到了我的床上厉害呢!”眼前的男人仍旧一副好相貌,只是那唇薄得很。他把嘴巴靠近她的耳朵,开口说出一句话,轻柔的语气,偏偏话语里藏了细密的毒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