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月白是大才,可惜他心中理想的君王人选是不被任何人做左右,不论发生任何事都可以冷静处理的无情之人,他自认自己不是个善良的人,却不能放任自己被拔地而起的高墙包围,将自己变成铜墙铁壁一般的存在。
“是。”
不出姬若离意外的,柳月白在一次直白的回答了他的问题,两人相视一笑,却是听得他又道,“若是之前,或许我会一走了之,另谋高就,但如今却是不会。”
“为何?”
“小臣当年是自己找上的殿下,如今殿下已然是太子,一登大统是早晚的事情,这个时候,下臣弃之,在寻一个,怕是没有殿下这般的好条件,但若从此退隐江湖,下臣便又心有不甘,所以只能今日到殿下府中唱这么一出大戏。”
“月白这是何解?”
“下臣自己下的注,不论结局如何,都是要赌完的,由一而终这个道理,是下臣在殿下身上学到的。”面对姬若离眼眸中的疑惑,他接着道,“殿下对唐公子的情谊,长达十年之久,下臣即使心有不甘,也只能从旁提点。”
“月白你查我?”姬若离并不意外,也不生气,甚至嘴角的弧度还在上扬。
柳月白弯腰冲他行了一礼,却并不隐瞒,“下臣却是查过殿下和唐少爷之间的过往,但仅此一次,下不为例,另有一事,往殿下知道。”
“何事?”
“殿下,今日月白所言,便是他日朝堂其他官员所言,甚至会比下臣更加的严苛,言辞更加的犀利,到了那时殿下该如何应对,此为殿下应当考虑之事,令一则,唐少爷未进上京之前,下臣以为殿下无懈可击,但如今殿下有了致命的软肋,不论他人有心还是无意,唐少爷永远会是伤殿下最狠的利器。”
“所以月白之前的行径,只是想要激我么?”
“王爷见笑,其实下臣今日准备了两套说辞,但殿下对唐少爷的态度,让月白只能选择将话全都吞进肚子里。”
他依旧没有否定自己对姬若离和唐淼之前的交往在他看来存在着巨大的隐患,只是他仕途上的这一场豪赌,已然押在了姬若离的身上,不会在这个当口因为这个原因放弃,另一点,虽然柳月白不愿意承认,但他这些年确实被姬若离影响了太多。
“现在可以说说你今天来这里的正事了?”姬若离抿唇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