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沈泰的确是一个有真货的人,说起扬州人物,头头是道,口若悬河,滔滔不绝。
随着沈泰的介绍,方云大概知道了扬州城那些大商贾的情况了,简单的来说,盐商的势力最大,也最有钱,然后就是布商,最后才是粮商。
不过不是盐商、布商还是粮商,扬州的商人明显比山东那么商人资产更加雄厚,那些大盐商们,身价都是以百万两起步的,即便是中等商行,也都有几十万两的资本,这在山东是很少见得。
万历《都江县志》中记载:扬州这边的富豪们修建宫室、蓄养姬妾,饮食和服饰跟王公贵族一样,而“妇人无事,居恒修治容,斗巧妆,镂金玉为首饰,杂以明珠翠羽,被服绮绣,袒衣皆纯采,其侈丽极矣!”
本来按照明代的规定,翡翠珠冠、龙凤服饰是唯皇后、王妃才能穿戴的,但到了明末,富人家的女性已经毫不顾忌。
而且和山东不同,扬州府这边粮食产量不仅比山东高,而且一年两熟,粮食产量足够扬州府百余万人的消耗了,还能对外大量输出,所以扬州府的粮商要比山东那边多很多。
扬州府最多的是盐商,这主要是因为明朝政府把盐业垄断管理机构两淮盐运史和两淮盐运御史衙门设在扬州,使扬州成为全国最大的食盐集散地,管理全国盐业的两大总管机构都在扬州,扬州的盐商不多也难。
对方云来说,不管是盐商,布商、粮食对他来说都非常重要。方云的第一目标是掌控登莱地区,而登莱一带又有大量盐场,并且都是直接把海水煮成盐,成本极低,方云显然是不会放过这么一块肥肉。
一旦方云掌控了登莱地区,势必要向外输出食盐,想要输出食盐,盐商就是不可或缺的一环。
布商、茶商则是为经济做准备,方云既然已经开始做海商,就没有打算停下来,将来肯定是要向海外市场拓展的,毕竟海外市场蕴含了巨额的利润。
郑芝龙通过垄断海商贸易,短短十几年的时间,就从一个小小的海盗发展成为海上的霸主。
“每舶例入三千金,岁入千万计”这是史书对邓芝龙年收入的记载,由此也足以以见海上贸易的利润是多么的惊人。
要知道大明一年的总财政收入也就两千万两左右,哪怕崇祯皇帝额外加了三饷以及其他各种名目众多的杂税,也不会超过三千万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