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沈知秋吩咐管家。
管家手脚麻利的给两人换香片，袅娜的茶香氤氲着白雾，把对方的面孔也模糊了几分。
“沈老，想必您也知道我这次的来意。”厉少天端起茶杯，浅浅喝了一口。
沈知秋不语，只是静静看着他，蓦地一笑：“不怕我在茶里下毒？”
厉少天满不在乎，眼含笑，手把玩着茶杯：“这么好的清茶，您舍不得。”
对是舍不得破坏茶的味道，不是下不去手置眼前人于死地。
“你倒是有自知之明，不过二十年前沈某是什么答复，如今依旧不改其志。”沈知秋深邃的眸光里带着那个年代的人的执拗与清高。
当年他一无所有任人宰割时尚且能坚守得住，如今经营多年，早已不再是由人磋磨的愣头青，又怎么会妥协于暗夜。
“当年的事我很抱歉，不过您该知道我是手下留情了的，不然您的手恐怕恢复不到如今的地步。”厉少天脸的笑意渐去，带几分正色。
那日如果不是这个老匹夫出面担保，清欢医院早已身败名裂，薄璟予也不会如现在一般逍遥惬意，厉少天定定看着沈知秋，难掩怨怼。
因为他自己的计划又要推后……
“哦？这么说我还要感谢你喽？一个强盗标榜自己没有杀人，只是抢劫，这也值得炫耀？沈某不知你的面皮竟然这么厚！”沈知秋毫不客气，右手紧紧握成拳头，愤愤砸在茶几。
厉少天愣怔，随即道：“我当年也是无可奈何，总不敢违背他们。”
他说的是实话，当年厉少天不过是暗夜里的一个受训者，若是违背级命令，光是加训都能要他半条命，更不要说惩罚。
沈知秋看着眼前当年的那个半大少年，听着耳边的强词夺理没有丝毫触动，只是淡漠道：“不知如今阁下在暗夜之排位几何？”
他手带着的黑曜石手链压根骗不了他，沈知秋认识那是历届暗夜门主的信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