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他人被刺,草草了了便是,但谁不知相胤是相善的亲侄儿,又是邑君万分看重的人。死在我这里,我如何交待?真是鬼撞起了。贤侄,你见过多少案子,快快快,给我出个两全之策。”
这时,荼七来报:“那几人醒了。”
艮风道:“先去看看再议。”
三人出厅,见巫贞夫妇、喝茶的父子、茶庄客庄的小二、店管事、客人等被捆在院内。只有巫妮仍在房内塌上,惊魂未定,不用捆绑,一个人看住就行。
见荼谨、果艮风出来,众人大叫“冤枉!”
巫贞见荼七陪荼谨、果艮风二人出来,料是头目,便道:“请教两位:盗儿跑了,我几人反而被捆在这里,是何道理?光天化日之下,强抢良家女子,难道没有王法?”
果艮风心细,又善于观察,见此人四十来岁,虽被捆绑,身材高大,体态较丰,五官端正,仪表不俗。又见他身边的中年女人,年约四旬,身穿直裾衣,暗白底绛红花纹,头发中部作两个环,余发垂下,一个喜鹊尾,面容饱满圆润,皮肤光洁,身材也不短,从气质、容貌,一眼就可看出是个贵妇,年青时一定是个十足的美人。见她耳垂上有孔,但并无装饰。艮风心想,闻楚女善饰,她取了耳饰是为了在路途上更方便。
见巫氏三人模样,果艮风暗暗为他们叹息,心中有愧,不知如何回答好。正在思考应对,荼七已下阶几步,上前狂抽巫贞一个大嘴巴,巫贞嘴角顿时流出血来。
荼七骂道:“王法!这就是王法!只准楚国人抢了我们的盐泉,就不准我们抢楚国的女人!成何道理!”还要再打,荼谨喝道:“够了!”荼七才恨恨收了手。巫城大骂。
荼七道:“把这几个楚人嘴巴堵上,免得犬嚎狼叫!”几个武士上前用乱布堵了巫氏三人的嘴巴。
几名武士上来求道:“寨主,杀了这几个楚人,为五哥报仇!”
荼谨道:“不准乱来!我自有道理!”对果艮风道:“贤侄,有何良策?”
“进屋说话。”二人转身进屋,众嫌犯又大叫“冤枉!”
二人进房,果艮风道:“此事何需多问,一目了然。既是杀了相胤,解去相府发落。你再多贴补些开销,将相胤尸体干干净净送到峡门口,就算对得起相氏了。”
“贤侄你说得轻巧。多费柴粮布匹,我自认倒霉。问题是,我与樊氏曾有过大的争端,结仇很深,而相氏、樊氏穿的是一条裙子,一向与我不太钉对。此事出在我这里,相善岂会善罢干休。”
果艮风正论道:“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人死不能复生,他又敢怎样过分?何况,人又不是你杀的,荼氏还倒贴了五哥一条性命,又找谁还?再有,若是摆在几面子上说,他侄子起心害心,反害自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