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维桢摇摇头道:“那倒没有”。
“想你爸妈了吧?”
沈儒群一改前两局的守势,走了一步当头炮。
林维桢点点头,没说话,提马应对他的当头炮。
沈儒群突然叹了口气,将棋局打乱,道:“不下了”。
林维桢不解地问道:“叔,咋了这是?”
沈儒群摘下眼镜,从兜里掏出手帕,一边细细地擦着镜片,一边道:“原本我是不想让你知道的,不过你赵姨劝我,不该瞒着你。我寻思着她说的未必是错的,何况你订了婚,意味着成家立业,是真正的大人了。”
林维桢看他表情严肃,心里不由得泛起了波澜,问道:“关于我爸妈?”
沈儒群靠在椅子上,眯着眼睛,仿佛睡着了似的,良久才道:“这两年局势稳定,一些关系我渐渐拾了起来,前不久联系上一个在徽省政府工作的朋友,托他打听了你爸妈的事情”。
“他俩原本没必要去西北,坏就坏在你家里的那几幅字画,被有心人瞧上了,又加了几条罪名,送上了去西北的火车”。
林维桢皱着眉头,有些不解:“字画?我家很早之前就被抄过了,哪还有什么字画?”
沈儒群哂笑道:“以你爸妈那些莫须有的罪名,最多关几年牛棚,早晚还是要出来的,不把他们打发的远远的,他们哪能拿得安心?”
林维桢一阵默然,父亲林兆先是个没有一点实权的政协委员,母亲更不用说了,只是个黄梅戏演员,这样的两个人,显然不会因为被当作挡路石而打倒,再结合沈儒群说的这番话,将前因后果想了一遍,不得不承认,这可能就是事实。
看到林维桢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沈儒群重重地拍拍他的肩膀,道:“这两年我一直在旁边看着你,你比沈元稳重得多,有些事心里清楚就行了,你还年轻……”。
虽然沈儒群说的云里雾绕,但林维桢却听懂了,抬头露出一个微笑,道:“叔,我知道”。
沈儒群冁然一笑,轻轻的点点头,随即感慨道:“年轻真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