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时忠的怒火仇恨半点不比他儿子小,发誓此仇必报。但他到底是油滑老道的政客,很清楚沧赵势大,眼下更是风头强劲,无人敢轻易招惹,否则沧赵在东京案中的冤屈和怒火没报复发出,谁招惹就会遭到激烈反击报复,成为泄怒对象出气筒,甚至是立威的靶子。
他在羞愤盛怒中还有理智。
仇一定要报,但眼下最好先忍忍,避开风头,再暗中以阴毒手段偷袭下手不迟。
动就誓要沧赵满门死绝,让那猖狂赵二知道老王家不是好惹的。
但他儿子王昌不能忍,报仇雪恨一时也等不得。
这小子习武,身手不错,实则是此地披着衙内保护衣的封建时代黑社会头子,横行惯了。
王家有四位身手高强的护院教头,养着些死士打手,有军中制式武器,有实力搞截杀。再加上破了相吃了大亏,在疼痛中怒火中烧同样仇视赵岳极想报复的县尉和捕快都头带心腹加盟,王时忠劝说不住儿子,他自己内心深处也急于报复,感觉截杀有把握,就同意并大力支持。
把沧赵小儿和不懂为官之道不会做人的仇家范天喜一家在荒野都杀个干净,好好出口胸中恶气,毁尸灭迹,做得神不知鬼不觉,沧赵久后确认赵岳失踪,就算有疑心,又能奈我何?
寒风呼啸,四野无人,当真是杀人灭迹的好时机。沧赵小儿天命该绝于此时此地。
王昌吃人的目光死盯着高头大马上一无所觉的赵岳,心中恨恨冷笑。
眼看这行猎物就要进入弓弩射击范围内,伏击成功在即。这行人却突然停了。
王昌稍怔。
赵岳已飞身下马,足尖点地弃马向前飞纵,目光所盯正是道旁山丘突起。
被发现了?
王昌眉毛一拧,目闪惊愕疑惑,“怎么可能呢?莫非这小儿警惕性高,感觉这里适合埋伏,怕我利用来偷袭截杀,特意耍诈试探?”
不管怎样,赵岳已经迅速进入射击圈,先把他射成刺猬瞧瞧热闹解解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