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莠子如何了!”雨霞先生问道。
“流毒入体,又屡遭变故,心神受创能不能说话看他以后造化了!”月江流看着月亮冷冷的说道。
“哎,上天何其残酷!”雨霞目光隐隐落泪。
几天相处,月江流以一个大夫的身份加入队伍,随波逐流下却也和雨霞先生混熟了。
雨霞能隐隐察觉月江流之不凡:“我虽不知你之深浅,但给我的感觉远远超过我的几位师长,如此天灾对于你们来说不值一提,为何你会和我们一起?”
月江流看了看背后熟睡的小家伙们,低声说道:“于我而言,上天入地皆是等闲手段,唯一能够留住我脚步的只有心底那一抹悸动!”
言语平实,雨霞虽不知真假却藏不了严重的羡慕:“我小时候也和他们一样家园破灭,幸有师门之人相救,我便立下誓言艺成之后必定弥平天灾人祸,可惜我根骨平庸,武学一道毫无所成,昏庸一生。”
“后来我便告别师门…,此次天灾之烈闻所未闻,能庇护如此多百姓的只有那里了!”
月江流对眼前之人诸位一目了然,只是懂一些养气法门的普通人,但是法门却是正宗:“看你养气法门,应是儒门正宗,此行目的便是你之师门吧!”
雨霞先生自嘲:“呵,我只是一小小儒子罢了,说是师门却是拉虎皮震慑外面之人,为他们求得一条生路罢了。”目光却是慈祥看着内里的幼儿。
百里之内,月江流一切了然于心。流民队伍后面随时吊着一群狼虫,就刚才半个时辰,饿毙倒地之人七名,外围睡梦中被拖走的两名,另外加上一个大汉拖着一妇女进入小林自动上门的两人,全皆进了狼虫腹中。
“嗷呜…”一声悠长狼嚎传来,雨霞连忙站起,紧张无比。
“无需紧张,它们今夜食物已经够了,在呼唤同伴进食!”月江流说道。至于食物是什么,月江流却未说。
“让你见笑了!”雨霞先生尴尬一笑。
“客气!”对于眼前之人,说到底,只是一个稍微有些见识的普通人。虽然习有儒门养气法门,但却愚钝不堪,甚至连儒门弟子都算不上,唯一能让月江流看上眼的唯有心中那一颗仁心。
经过交谈,月江流也知道了,红蓼父亲跳崖的原因。在这个队伍中看似平静,却是残酷至极。
为了活下去,易子而食可谓平常。而雨霞所能庇护的只能是无父无母的孤儿,这是这个队伍最大的让步。其父自认不能保护两名子女,便一步跃入山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