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多久没陪太后聊天、游玩了?”
皇帝冷笑,“朕以天下奉养太后,却不如两名妇人数日的耳边风?不过你说得对,事情往往如此,付出最多,回报却未必最多。朕的生母胳膊肘往外拐,亲叔叔想要夺位,兄弟姐妹各存私心,大臣想要造反,子民试图刺驾——天下还有什么人比皇帝更难?”
“吃不饱的饥民、做不完活的劳力、杀不完敌人的士兵……”
“又是那一套老生常谈,楼础,你应该做得更好一些。”
“正是因为历朝历代不得不谈,才会成为老生常谈。”
“无聊,朕要听听别人的说法。”
一名侍卫出去,很快带人回来。
欢颜进院,面无表情,不看楼础,直接向皇帝行礼。
皇帝打量两人,微笑道:“宗室当中,欢颜郡主算是辩才无碍,可惜,朕不能将你一直留在身边,到了楼家,你有机会与楼础经常切磋了。”
欢颜并非独自一人,洛阳长公主跟来,笑道:“就是因为到了楼家,才不能与十七公子经常见面,外面的规矩比咱们更多。”
皇帝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也对,大将军规矩是不少,据说连亲生儿子都不能进后宅,要见生母,需提前数日通报,另选房间让母子相见。是这样吗?楼础。”
“勋贵之家大都如此,非大将军独然,便是陛下,也不许皇子随意进后宫吧?”
皇帝大笑,向长公主道:“瞧你挑选的人才。”
长公主冷淡地说:“不是我挑选他,是他利用我。”
“不管怎样,楼卿满腹才华,只是不肯将这才华为朕所有。与禁锢有关吗?如果朕免除你的禁锢之身……”
“陛下!”长公主立刻劝阻,“别忘了太庙里的誓言。”
“朕没忘,只是假设一下。即使不免除禁锢,朕也能将一名布衣置于万人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