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啊。”
“虽然相识不久,但是得蒙小郡主厚爱,一向对我无话不说,偏偏在这件事情有所隐瞒……”
“他没惹着我,只是……对我说了一些实话。”
“什么实话,让小郡主不高兴?”
“你别问,我也不会说,反正是实话,我可以说是受益匪浅,至少够我半生用的。”
冯菊娘一愣,“受益匪浅却不高兴——这是什么实话?”
“只与我有关,与你无关,与欢颜无关。而且我也没有不高兴,只是觉得……有些无趣罢了:多半生的日子摆在眼前,能做的选择就是快些走还是慢些走,多少有些无趣吧?”
“嘿,小郡主是没经历过颠沛流离的日子,多少人毕生的梦想就是能过上‘无趣’的安稳生活。”
张释清没吱声,她理解不了,也不愿想太多。
“公子这个人有种种好处,却有一个缺点,想得太多……”
“我以为这是他的好处。”
“是好处,也是缺点,想得太多,面面俱到,做的时候就会束手束脚,尤其是关系到别人的时候。”
“哼。”
“如果只是自己冒险,公子从不犹豫,他敢刺驾、敢称王造反、敢与强敌一战,都是明证,可是一旦要决定他人的生死存亡,他就犹豫不决,即使表面上做到心狠手辣,心里也不踏实,所以才宁愿舍去王号,退隐此地。”
“我以为他是……算了,冯姐姐不必再说,我明白你的意思:他拿我当‘别人’,我自然也当他是‘别人’。”
“咦,我不是这个意思。”
张释清敲敲车箱,命车夫停下,自行跳出去,向冯菊娘笑道:“冯姐姐不用替我操心,回城之后专心去救那个田匠,徐公子的‘再等等’可不是一天两天,他也不是事事正确,万一算错,人可就没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