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力了……”
“什么。”
玫棂嘴里吐出白气,瘫跪在地上,两行泪不住地往下奔涌,她撤下了连接胸甲的护颈。俞白与医疗兵不知所措地望着这一幕。但同时,俞白将目光望向手术台那边的陆泷,俨然是一具躺在热寝上的冷尸。
“什么啊,还不是如此……”
“我要死了,为我收尸吧。”
“现在不是了,以后也不是了。”
“还是一样啊。”俞白摇摇头,强忍着斩断生命线的泪水。
天边的雪又飘下,从天堂汹涌袭来,灼伤了他的手。
天边落下了两只大雁,猎人将它们的尸体系在腰上,那是他的美餐。飞蚁产卵后会永别世界,那是卸下使命后的自我解脱。河流里跳着的浮游只有短短一天的生命,明天便是新的一群飘在水上。原来我们一直离死亡这么接近。远的,没有感觉,近的,失去感觉。这就是人类。有些事一直都如此,所以不会思索。直到我们永远意识到了这一点,才去感叹为什么不去挽回,为什么这么相信自己的心。
我们被身边的一切所拥有,所以常常身不由己。
次日
高祖城——
“不知几时了,什么都没有。”陆泷踢了一洞里的一块碎石,他的肚子在抱怨长时间的徘徊。
“没有他路了。”盏灵的声音在巨大的地洞中回响。
“基地究竟是什么?”慈秋找了块石头坐了下来,双手环绕在嘴旁,小心翼翼地呼出气。
“那是诸神的黄昏,大家都失去了自己应有的东西,所以集结到一起。”盏灵疲倦的身体散发着罪恶的芳香。
“什么意思……说明白一点。”慈秋站了起来。
“我们失去了光明,在黑暗中耕耘,最终连希望也流逝了。”盏灵回头望着慈秋,她那硕大的瞳孔冒着金光,“因为你!”
“什么?”慈秋走前了一步,他并没有退缩,“为什么关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