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渐渐平息,暂忘了刚才的梦境,凝神静听。
“一下子就动朝堂几个官员,王爷,此举甚险。王爷刚回京城,行此举定会遭至皇上不满。王爷在朝堂根基尚未稳固,稳妥行事才是最安全的。”
“礼部侍郎郑蕴,刑部尚书丁赟,还有周迟令之子周俱,这三人必须动。如今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皇叔已然对本王心生警惕,让他们在朝堂上站不稳脚,本王才能在朝堂有一席之地,这次的机会是一个突破口。本王就是要给他来个措手不及,如今正是科考时期,正是最佳时机。再有,动了他们,皇叔才不敢轻易动卢家,卢家必须保住。”
“卢家是齐王的人,保卢家真的有益?”
“齐王叔如今受制,以重病之托留在凤翔府,卢老爷虽一直心向齐王叔,可经过此事本王也卖了他一个人情。”
“属下明白。”
“这封书信给王大人送去,让他妥善处理。”
“是。”
“可还有其它事?”
“王爷是属下看着长大的,属下斗胆说一句,王爷的婚事可要三思。”
一瞬间沉默,又听那温润的嗓音远远的传来。
“雷叔,你的意思本王明白。本王心意以定,除了她本王谁都不会娶,还请见了母妃时劝说一句。潘政是节将,虽有益于本王,但是皇叔定不会让本王如愿,此事莫让母妃累了心。”
听到这句话,颜含玉甜蜜的弯了唇,拿锦被捂着脸颊,却漏了赵洪雷后面的一句话。
“王爷从小没出过天花……”
赵贤扬手制止,偏头朝窗口望了望,“雷叔你回城吧。”
雷叔定是知道她醒了,说这话想给她听的吧?
她自小心思就沉,他当然不想让她凭添担忧。
清浅的脚步声渐渐走近,颜含玉只听茶水倒入杯盏的泠泠水声。
颜含玉明知他已经进来,可还是保持着刚才捂着脸侧躺的姿势,纹丝不动。
她的眼眸缓缓抬起,只见一个长身玉立的俊挺身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