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六点的时候,钟启晨就收工了,就在他满心欢喜的等待着回家吃那丰盛的晚餐,去见自己一天都在脑海飘来飘去的人的时候,萧婷的电话响起。
“你都好久没来看我了,是不是把我忘了”刚进门的钟启晨不知如何躲避萧婷暧昧的问候,只勉强欢笑,象征性的接住了她的拥抱,像妹妹一样拍了拍她,在他的心里,他一直都是妹妹。
而且,永远都是。
看着这满桌子的饭菜,和桌子上的礼物盒,启晨知道了她这次执意叫他过来的目的。他想逃离这里,一分钟都不想多呆。空气里的压抑让他转不过气来。可是为了满足任性的萧婷,他决定还是要有个哥哥应有的包容。
只是他忘了,过多的对别人的包容就是对自己的残忍,甚至会转变成自我伤害。
他从来不过生日,他没有对她说过原因。他不想自己的痛苦传递到别人身上,还有一部分原因就是她在他眼里是个需要自己保护的孩子,自己的苦楚怎么能和这个需要自己保护的人倾诉呢?其实,后来他也认真的想过,最根本的不过是在她面前,无论自己多痛苦都没有任何倾诉的欲望。
原来倾诉和爱一样,需要找到对的人。
萧婷虽然知道他从来不在家过生日,但是每次看见他的粉丝给他过生日,他开心的合影之后,便每年都悄悄的以另一种方式给他过生日。虽然她也觉得那开心的面容背后有着一种难以捉摸的深沉,她想不出那是什么,也没有在乎,就这样自我的给她过着生日。
蛋糕以饭后甜点的方式出现,礼物也只是说为了感谢他。而这些所有,他都懂。
红酒,很少喝酒的他今天在萧婷热情的无法拒绝之下,还是像喝着毒药一般,他多希望这是毒药啊!
这顿晚饭,味同嚼蜡,苦不堪言。
从这个曾经的家里出来的时候,酒意微醺,他忘记了现在的家里有个人还在等他,无条件的的等待。
他心里好痛,他打通了九歌和小沐的电话。和这两个人喝酒从来都不用解释为什么。
萧婷总是自以为是的提前给他过生日,其实总是在无形当中提醒着他的伤痛。他无法拒绝自己粉丝的祝福,他不想让一个人的悲伤成了所有爱他的人的伤心。可是,他也无法原谅自己。所以他只能选择进行自我伤害。
因为内心的欢喜实在覆盖了理智,她已经不能在认真的继续着略微沉重的《荆棘鸟》。不过一个小时,换本欢快点的书吧,没准回来还能给他讲个笑话。
‘我就不明白了,“早上好”究竟好在哪里。
尤其是我睡眼惺忪,百般不愿的从被窝被拉起来的时候。
我不喜欢早起的人,或早晨,或人。
我恨不得嫁给我的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