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服输,乐观积极,是赵飞白与生俱来的气质,虽说自己一路走来,都混的很挫,赵飞白可不气馁,心里一直蓬勃激昂,没有困难能打到他,衣衫褴褛面黄肌肉,可是目光炯炯,澄平法师跟黄镇长说赵飞白不是池中之物,他的风云还没有来。
两个和尚挑着水来浇水,看到赵飞白大口的吞着白菜,也没有赶人,和颜悦色的请了赵飞白去偏厅用膳,赵飞白有些脸红,硬着皮头去了,一路祈祷可不要碰到黄镇长,小和尚吃饭的偏厅,主持的客人应该不会去,赵飞白耳聪目明,在偏厅里就听说了一件事,听闻黄镇长草草用了饭,就跟大正禅师出去了,说是去长阳公主府治病,长阳公主不是娇弱的公主,那可是大秦唯一的开府公主,公主生了什么病,略一打听,说是阳火攻心,公主练的是敬亭山庄至阳至刚的正火拳,一直靠寺里的千年寒冰压制,可是前一段日子,寺里的千年寒冰竟然化了,公主体内的火气再也压制不住。
赵飞白只是略略一想,正火拳也不稀奇,自己五叔香牧羽修炼的也是正火拳,一个女孩练什么正火拳,大人物的事情,跟自己关系不大,怎么扯也扯不到一起,赵飞白甩甩头,想着大慈恩寺的三大禅师名字倒有些意思,大正,高悬,上德,三大禅师,他们的师兄是佛门最负盛名的大师,一行大师,自己也叫行,什么时候能与一行大师比肩就好了,赵飞白不切实际的胡思乱想,胡乱嚼着碗里的斋饭,吃完给庙里的和尚道了谢,给菩萨磕了头,离开了大慈恩寺。
长安富庶,穷人的日子比其他地方好过点,慈恩寺离零钱街不远,赵飞白来长安已有数日,最喜爱在零钱街溜达,零钱街热闹,是城南最热闹的一条街,街上叫卖声不绝,各种吃食,听别人说零钱街是长安穷人待的地方,穷人都过的这么好,街头第三间,摆着高高的笼屉,是一家包子铺,包子又白又大蒸腾着热气,长安的穷人都能吃得起包子啊,甚至有一家做下水的店,大肠心肝脾肺肾,杂碎汤什么的,闻起来味道怪怪的,赵飞白喜欢尝试新鲜事物,奈何囊中羞涩,只是吸鼻子过过干瘾。
街上乱哄哄的,角落里两拨小孩正在打架,附近的人见怪不怪,零钱街上乱,大人打架天天都有,更别说小孩子,赵飞白凑在人群里看热闹,看了一会看明白了,并不是两拨,是一群人在围殴一个乞丐,争地盘,被围殴的小孩鼻青脸肿还不服输,全身是伤,身子里有一股狠劲,抓住一个往死里揍,把其他小孩都打怕了,神情有些畏缩,不一会来了几个成年乞丐,其中一个大疤脸抄起家伙,三两步上前,一棒子挥下,看样子是要那孩子的命啊,众人不敢惹,纷纷避让,赵飞白一个健步上前,一脚飞踹,踹在大疤脸胸口,救起了小孩。
赵飞白厉声呵道,“杀人不过头点地,一个小孩子,有必要这么狠吗,天子脚下,有没有王法了”。
大疤脸恼羞成怒,在城南还没人敢惹自己,“哪里来的野小子,也敢管老爷的事,你知道我是谁吗,知道这是董爷的地盘不”。
赵飞白冷哼一声,露出拳头,大疤脸轻蔑一笑,“弟兄们,上,给我修理修理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
叮咣五六,大疤脸趾高气扬的走了,走之前放话,要要饭,上其他地方去,零钱街,不行,赵飞白跟那小孩一样,鼻青脸肿浑身是伤,咧着嘴,露出带血的白牙冲那小孩笑笑,小孩目光有些惊恐,跟赵飞白磕了个头,急匆匆走了。
赵飞白肚子饿的咕咕直叫,盯着身后的包子铺看了许久,真打起来,大疤脸肯定不是赵飞白的对手,强龙不压地头蛇,赵飞白是故意挨打,避开要害部位都是些皮肉伤,休息一两天就没事了,要是真把大疤脸修理了,后患无穷。
包子铺的掌柜是个厚道的老爷爷,白胡子白头发,一个人颤巍巍的挪动了笼屉,店铺里挺热闹,吃包子就小咸菜的人很多,没有小二,就一个老头在忙活,老爷爷看赵飞白站的半天,笑着招呼道,“外后生,饿了吧,来吃点”。老爷爷有口音,不是麟州的就是并州的。
赵飞白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我不饿”。
老爷爷递过来两个包子,“出门在外都不容易,拿着拿着”。
赵飞白接过包子,突然鼻子有些发酸,“老爷爷,你店里缺伙计吗,我给您干点活”。赵飞白可不是乞丐,不受嗟来之食,自食其力。
老爷爷看赵飞白壮硕,人也厚道,当下就答应了,赵飞白自此有了个包子铺伙计的身份,在零钱街也闯荡出几分名气,六爷包子铺的伙计,没人敢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