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树铮是三人里最先反应过来的人,笑着摆手道:“呵呵,宋总裁说笑了,现今已是民国,大家都是国家的主人,虽无皇帝之实,但却有皇帝之名。”
要不说徐树铮是怪才呢,要不说他气傲呢,要不说他不合群呢。
有才的人都这样,不是人家不合群,而是人家那个群里没有你,是你不合群。
“宋兴也不知那种不知深浅的人,刚才也只是开个玩笑,调节一下气氛而已,唉,都是被我那小侄儿给传染的,导致我现在说笑都分不清场合了。”
虽然宋兴在风轻云淡的说笑着,但众人都知道他是什么个意思,也清楚他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意思很明确,那就是告诉众人,自己那侄儿虽然名上是来此做人质的,但谁也不能伤着了他,不然,休怪关外的大军不认人。
不待众人反应,宋兴继续道:“要说对民国的看法或建议,其实也没什么,就是国家太平,强盛,民众富裕,强壮,建议嘛,那就是国家能收回海关权限,我是个买卖人,知道这海关的利害,一个国家若是连自己的海关都不能掌握在自己手中,那么这个国家也甭谈什么复兴大业了,直接当人家奴隶就成了,反正说了也白说。”
这些话倒不是宋兴自己能想到的,这些都是林中天时不时在他耳边灌输的后果,最后就使得宋兴也潜移默化了。
毕竟宋兴年轻时也是个热血儿郎,军旅生涯的经历并不差,他年轻时的偶像也是汉时的霍骠骑,策马燕然,封狼居胥。
虽然在场的人都不是那些庸俗之辈,谁心里没有个凌云之志,谁不想为国建立功勋,能写进史书,流传于世。
但,刚才宋兴所说的,他们还真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言论。
在他们看来,这海关什么的,就跟家里的古董什么的一样,家里出现问题了,就拿到典当行当一下,等情况好转了,再赎回来就是了。
有这个想法不是一个两个人是这样,而是整个社会上层都是这么想的。
打不过人家,就拿海关盐税什么的来顶事,财政困难了,也拿出来顶事。
当然了,也有明白人的,他们知道这些东西一旦被当破棉袄一样典当出去,那回收时,可就不是自己说的算了,得看人家眼色和你手中实力。
可是,就这些极为稀少的明白人,他们虽然知道事情的害处比利大,但他们还是义无返顾的将这些东西给典当出去,不为什么,就是为了能统治,为了统治而统治。
统治需要军队,军队需要枪炮弹药,枪炮弹药和士兵也需要钱来供养,所以,他们为了钱,什么都能干出来,毕竟军队就是他们立足的根基,这根基若是没了,自己这一场荣华富贵也就随着风,一吹就烟消云散。
虽说现在各地的大小统治者还没到那丧心病狂的程度,但这苗头已经有了,特别是现如今在北京城的那位即将登位掌权的准大总统先生已经着手让人去和各国银行开始交涉了。
想到这里,宋兴脑门前突然一亮,自己好像在无意间明白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