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祺瑞早就听徐树铮说起过林中天,所以末了特意加了句。“你可不能说伯伯小气呀。”
这句话虽然是长辈和小辈之间取笑的话,但这也是拉近关系的一种方法。
效果很好,段祺瑞这话刚说完,这周边的氛围立马就轻松活泼了不少,比之前更是让人舒适了许多。
“钝初兄和宋老弟是?”段祺瑞虽然早已经从某些渠道知道些内幕,但此时还是装作不知道,而表现的很是惊讶状,开口询问。
“呵呵,教仁是我的胞弟。”这又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情,再说了,就算自己不说,那别人只要稍加打探那还是会知道的,到时候,别人的话恐怕就会不怎么好听了。
“些许小事,有劳芝公挂心了。”宋教仁的回答可不像宋兴那样,他话中虽有尊敬之意,但火气还是够呛的。
也是,宋教仁和段祺瑞本就是两个阵营的人,虽然现在为了全国革命而不得已才走到了一起,但两方人在各自的心里,都是不喜欢对方的。
一方觉得对方是叛党,作乱分子,乌合之众而已。
另一方却认为对方是顽固势力的象征,现在革命力量并没有到那种摧枯拉朽之势,只能进行暂时性的妥协,并在一些事情上面进行劝导,使其进步,进而达到革命程度。
总之,各有各的想法,各有各的心思。
不是剿灭,就是俘化。
“呵呵,现在都共和了,自家人了,能不关心嘛。”段祺瑞嘿然一笑,道。
徐树铮作为下属,这个时候是该站出来为自己的上司正名的。“就是,钝初兄,咱们以后可是一家人了,再说了,芝公为革命为民国的建立,付出的可不比南方那位少,若不是袁大帅和芝公他们不忍看生灵涂炭,百姓遭殃,现在是什么样的结果,还未得知。”
“七弟”宋兴也很是不喜,低声喊道。
宋教仁倒是显得很无所谓的样子,刚才为了林中天自己大哥会对自己发火,那是正常,毕竟林中天是晚辈,是亲人。
但现在,宋兴是不可能真的对自己发火的,因为他的本性就不是一个这样的人,他是极为护短的,为了外人而给自己人脸色看,这事他是无论如何也做不出来的。
就因为宋兴这个生性,这才使得整个公馆里的佣人平时都有些吊儿郎当,一副不急不躁,从不知道紧张的样子。
这时,一直没说话的林中天也开口了,仰着头,说:“大伯,请这位伯伯和徐叔叔进屋坐啊,总这么站在很冷的。”
外人都说中天商行的少东家小小年纪就非常的嚣张跋扈,谁都不放在眼里,但你看看,人家的教养就是高,大人们还在你我间相互讥讽着,人家小孩子就知道什么才是待客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