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人家自家的事情,林雄一时间也不知该如何说起,便随口宽慰道:“老师不必担心,师兄师弟们是呆在京城呆久了,本性是不坏的。”
“不说他们了,对了,真如,我那孙儿现今回来没,我这当师祖的可是还没见过他呢。”赵尔巽轻轻一摆手,继续到。
“还没,不过,不过……”
瞧见林雄说话支支吾吾的,赵尔巽有些不高兴了,开口问道:“怎么了,你们父子闹矛盾了?”
林雄岂能听不出赵尔巽那话语里的意思,无非就是,你都已经拜我为师了,你双亲也不在了,我就是你的天,你得听我的,也就是说你儿子也得听我的,现在你将你儿子放置在天津,叫我如何能放心的用你。
“老师,徒儿无能,教子无方,还请老师处罚。”林雄刷的一下便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而后直挺挺的跪在了赵尔巽的面前,低头认错着。
“徒儿每天都让人往天津发报,先前几天还有回信,可是往后几天这电报如同泥石归大海,有去无回。不放心之下,徒儿便遣人去了趟天津,可是,哪知道,这人还没到天津,就赶忙回来报信,说……”
“什么?此事可当真?”听到林雄的说辞后,赵尔巽蹭的下站起了身子,眼睛瞪得大大的,含着不可思议的惊讶之色,问着林雄。
“徒儿不敢说假,此事当真。”林雄跪在地上,挺起胸膛,虎目里泪花滚滚,对着赵尔巽投来的目光重重的点着头。
“哈哈哈……”
看着突然大笑起来的赵尔巽,林雄心头一凛,连忙唤道:“老师”
这时,赵尔巽收起笑声,倾着身子,伸出双手将林雄扶了起来,道:“真如,你真是生了个好儿子啊,我这徒孙若是成长起来,谁能敢说他不是另一个武悼天王。我辈不如!”
放开林雄后,赵尔巽往门口走去,一边走嘴里一边念叨着“我辈不如!”
是的,自道光年间开始,这华夏大地上是受尽了列强的折磨,特别是甲午年间和辛丑年间,小东洋欺我华夏无人也敢上前挑衅,而后八国联军侵华,这一幕幕的惨状,至今都无法从赵尔巽的脑海里挥散去,这就是一场梦魇。
现今,一个孩子,才几岁大点的孩子,胆敢在天津叫嚣正如日中天的日本人,真是不可思议。
不行,我得保护他,不说他今后到底能有什么成就,就凭现在他敢做别人不敢做的事情,就凭他是我的徒孙。赵尔巽心里这般想到,随即便走向书房,而后唤来赵福,给了他一封信,让他现在就去北京城。
对于赵尔巽的表现,林雄是如何也没想到会是这样,不过,他现在压根就没这心思去想这些事情,他现在很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