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默不作声,重山也低下了头,暗自琢磨。
“那你说怎么办?”有人昂起头道。
“重山,你堂兄是亭长对吧?”我转头望向重山。
重山点头道,“是,但是别指望他,他是个胆小如鼠的人。”
我顿了顿,便一鼓作气道,“你听我说,夜袭救人不是不可行,但伤亡太大,且难以脱身,即便是脱身,难道要连累兄弟们一起亡命天涯吗?与其作亡命之徒,不如学学孙胜,和全县百姓,来个里应外合,一举攻下沛县,生擒刘兆!”
他们都漏出惊异之色,我便接着道,“你堂兄是亭长,虽然胆小,但若以重利诱之,他未必不动心。你只说事成之后,许他以县令之位,他必将言听计从。”
“只要他肯出面,百姓那儿就好说多了。”
我刚说完,重山便立马拍桌子,道,“就这么办,明日举事,不成功便成仁!”
众人皆齐声喝好,我的心里稍稍宽慰了一点,终于能有办法救出父亲和樊礼。
重山的堂兄叫赵丕,如他所说,是个胆小如鼠的人。但当重山照我的说法鼓动他时,他的确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起义之事暗自紧锣密鼓地进行,顺利之至超乎我的想象,那也是我第一次亲眼见到一场战斗的发生,我没有一丝丝害怕,尽管我以前非常怕死,但是当我在重山的带领下冒死冲上城门解救父亲和樊礼的时候,我没有一刻想到过生和死的问题。
那时,城门上的守卫根本就来不及顾及挂在城门上的两个人犯,我们在起义军的掩护下,很快就攀上城门,将他们成功救下。
樊礼还算清醒,一眼就认出了扮着男装的我,他悲喜交加,喃喃念道,“想不到还能活着见到你。”
我抱着父亲有些僵硬的身躯,哭得不能自已,“爹,爹,我们来救你了!”
父亲竭力睁了睁眼睛,脸上现出一丝欣慰的神情,微微颔首,喉咙里发出微弱的声音,“好,好。”接着便昏了过去,脸上仍挂着欣慰而又安详的笑容。
按照计划,我们的人闯入了县府,生擒了县令刘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