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没说话,她便重新抓起了我的脚,我看着那明晃晃的锋利的尖头一步步向我的伤口逼近,索性把心一横,别过头去,道,“动手吧!”
一刀下去,我似乎听见了皮肉撕裂的声音,钻心的痛冲出了头顶,眼泪瞬间就大颗大颗掉了下来。
不知过了多久,忽然山间吹来一阵清风,我便觉得清醒了很多,已全然没有方才那股昏头涨脑的感觉。
清愁扶着我的肩膀,道,“好了姐姐!”
我转过头来,便看到了地上大大一滩黑血,那女子熟练地将不知名的草药在石头上捣碎了,仔细地敷在我脚上的伤口上,又很温柔地替我包扎了。
“好了,过个三两日便没事了。”她遂起身,重新背起了柴堆。
“姑娘,谢谢你!”我忙起来拉着她道谢。
她灿然一笑,道,“没什么。这山上毒物多,你们还是赶快离开吧。”
我便自报了姓名,我注意到她的眉头微微颤了一下,但也没说什么,我接着也问了她。
“萧虞。”她笑起来两个深深的梨涡,煞是好看,她和我年纪相仿,虽是着一身粗布衣裳,却很落落大方,丝毫没有让人感觉到卑微,反而令人情不自禁从内心生出一种仰望的姿态,如此清秀绝伦的五官,眼眸像藏了一首诗一样温柔,但又有恰到好处的刚强。
我忙打开包袱,准备拿一些银钱作为答谢,谁知道,我的手竟无意中触到了一个东西,拿出来一看,顿时和清愁面面相觑。
是免死牌,它不应该在父亲手上的么?怎么又突然出现在这里?
我立刻感到事情不妙,顾不上腿上的伤,就要往回走,忙和萧虞道,“姑娘,我不能和你多说了,这是我小小的心意,请你收下。”
萧虞先是一番婉拒,而后便拦着我,指着免死牌,问道,“你怎么会有这个,这是免死牌不是么?”那眼神充满了怀疑和戒备。
我便意识到,萧虞不是个简单的民女,这天下能一眼认出免死牌的,必定是出自王侯将相之门。
我正不知该如何解释,只听她嘴里念念有词,“乔清华,乔,”如此反复几次,她忽然惊道,“你莫非是咸阳来的,乔老太傅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