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就知道汗血宝马,只是从未见过而已。乍见到大片的血红之色,有点发懵罢了,见吕布一脸骄傲地抖机灵,也不好拂他面子,便故作恍然大悟之态。
赵云面无表情地听他说完,忽然道:“也不算什么神物。当初张子文使西域,已知此马乃是贰师城外野马与五色母马所配。这马儿虽然速度奇快,但体形纤细,四肢修长轻盈,但战场之上,还是粗壮的马匹更为合用。”
话音一落,祁寒惊得差点脱掉下巴。赶紧看了吕布一眼,见对方闷不吭声,脸色暗红,眼中似怒未怒。
祁寒心中忐忑,这什么情况?赵云居然会与人对驳,当众下人脸面?其实这人压根不是赵云,而是什么人易容假扮的吧!
他惊异望去,却见对方面色如常,像是只陈述了一件简单的事实,并无打压“文盲”之意。
祁寒刚要自我宽慰,以为赵云说这些实属无心的时候,他突然又补充道:“像这种高大又不实用的马儿,养在郿坞里头,如金丝雀一般供奉起来,那便是最好不过了。”
祁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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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绝、对、是、故、意、的!
养在郿坞里,金丝雀一般供奉,“高大又不实用的马儿”,要说这骂的不是吕布他都不信!
当初吕布见利忘义,反杀义父并州刺史丁原,跟随董卓之后,董卓将其收为义子,在郿坞常伴左右,形影不离。吕布此人,便犹似猛虎入户,金雀在笼,一无所用。赵云这比喻简直了……
祁寒心里突突乱跳,生怕吕布当场暴怒,又要厮杀,赶紧朝对方看去。
却见吕布竟似浑然未觉,轻微皱眉,好像并未回过味来。
他稍一沉吟,竟点头表示认同:“正是如此。此马华而不实,也就养在郿坞最为合适。”
祁寒一个趔趄,险些跌下马来。
回头看一眼赵云,见对方风轻云淡,脸上毫无表情。
再看一眼吕布,竟也缓了脸色,一副轻松之态。似乎是觉得对汗血宝马的错误介绍已经告一段落,终于找到了郿坞、金丝雀之类的话题,有个台阶下了。
祁寒觉得自己快要憋得内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