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婆带着安然离开走进了房间。郎暮言走到苏剪瞳面前,伸手想握住苏剪瞳的手,苏剪瞳体谅他的悲伤,没有拒绝,却还是只是被握了一下,就找借口脱离了他的手。
她见旁边垃圾桶边他站过的地方,有一堆的烟头,忍不住问:来了很久了?
他以前是不抽烟的,可见郎霍的死,对他的打击有多么的大。
郎暮言说:给你打了几个电话你没接。
抱歉。苏剪瞳点点头,她以为,手机不会再有任何作用了,反正她受够了永远无人接听的苦楚,电话也不一定能找的到他,干脆连手机都没有带。她只剩这么一点点小任性了。
去哪里了,天气降温了,还穿这么少。
朋友生日,我和安然、外婆一起去了。苏剪瞳答道。
能让她、安然和外婆一起参加的生日,除了方想,郎暮言想不到还有其他人。
总觉得彼此间,突然之间就有很多疏离,一晚的完全亲密后,后面就变得说不清楚的远离,说话都客客气气的。
一时之间,都不知道要说什么好。还是苏剪瞳打破了沉默,郎老先生的丧事,准备得怎么样了?
明日下葬,正是想来跟你说这件事情。郎暮言说道,我们一起走走吧。
嗯。苏剪瞳默默地跟在他身后。
芙蓉那件事情,郎暮言一时不知道怎么开口跟苏剪瞳说。他找不到合适的措辞来解释这个意外,母亲的错,就算得上是他自己的错。
他开口想说,却变成了:瞳瞳,爸爸最后跟你说什么话了吗?有没有什么要交代的?
这些话,郎霍身边的人已经跟他都说过了,几乎是一字不漏的原话,让苏剪瞳答应他一定要好好照顾郎暮言、安然和整个郎家。郎霍看人的眼光一向准确,又是看中的是郎暮言心爱的苏剪瞳,郎暮言对此是没有异议的。
而且出事前的那几日,郎霍就像料到自己会出事一样,将自己名下的所有财产都分了出来,分别分给郎临溪、郎暮言和安然,将自己收集的珍藏了多年的一些名贵珠宝也拿来分给了他们,这就像在交代后事和遗言一样。只是当时郎暮言沉浸在被父亲认可的喜悦里,哪里察觉到那么多?
现在想来,不由悲从中来,郎霍一定早就料到,有些事情,必须以他的死告终,才能化解各家之间的恶缘,才能让后辈得到安宁,所以一早就想好了,自己必须要承担这样的责任!
郎霍从来都是这样顶天立地的男人,是郎家的精气神,顶梁柱,平时不显山漏水,熟识他的为人的人,才会知道他的魄力和担当!就这一点来说,郎暮言觉得自己从来都没有达到父亲的高度,父亲永远都像是标杆一样,站立在他面前,是他一生追求和学习的目标和榜样!